没有凑到跟前去,不过她进门出门时偷偷往那边看了好几眼,我叫她去跟前看她又不去,真奇怪。”
孟仲景心沉了下去,会偷看,就是喜欢了。
赵公子那么有钱,这次送鹿,下次再送旁的什么,她能喜欢一次,就会喜欢两次,恐怕早晚都会……所以现在她就不想见他了,怕被他看出来?
孟仲景失魂落魄地走了,彻夜难眠。
阿桔也睡得不安稳,一会儿担心那人纠缠不放,一会儿恼孟仲景认错自己,前所未有的烦躁。
第二天她早早起来,穿衣时瞥到那边如娘叠起来的衣裳,白裙下压着一角灰绸。
是给弟弟缝的那件吗?怎么还没有缝好?如娘绣的快,给她跟妹妹缝衣裳都没用上一天的。
或许是昨日一直看鹿的缘故吧?
阿桔摇摇头,挥去那些胡思乱想,如娘送他们衣裳是好意,可也没说非要一天完成,兴许人家昨日就是想待一天呢?哪有她这样在意时间的,人家又不是家里的丫鬟。
陪弟弟妹妹念了一上午的书,阿桔已经忘了这回事了。只是晌午歇晌时,她忽然就醒了,睁开眼睛,看见如娘背对自己坐着,两侧有灰绸垂在炕上,像是在缝东西。
阿桔还有些迷糊,双眼半睁不睁地看着如娘背影,刚想开口,目光再次回到那灰绸上。
那么长的袖子,一看就不是给弟弟的,也不像是给她自己的。
阿桔睡意全消,怔怔地盯着如娘背影。
给父亲做的?肯定不是。不提如娘一个适婚姑娘送父亲衣裳妥不妥,就算只是为了报恩,她也不必遮遮掩掩,她们姐妹在的时候不缝,偏要等到她们不在或睡下才开始。
不是父亲,这个村子,如娘也就认识孟仲景一个大男人了。
可如娘最近分明没有主动提起过孟仲景,她也不可能知道孟仲景该穿多大尺寸的衣裳……
前面的人突然侧头,好像要拿什么,阿桔鬼使神差地闭上眼睛,不想让她知道自己醒着。
过了约莫两刻钟,快到平时她该起的时候了,阿桔正犹豫要不要提醒如娘她醒了,忽听身侧有动静。她悄悄睁开一条眼缝,看见如娘把还没缝完的衣裳叠了起来,摆在另一边炕头,再用换洗衣裳遮住,严严实实。
阿桔只觉得全身发冷。
如果如娘真是给孟仲景缝的,她这些日子掩饰地也太好了。
又或许,虽然是给孟仲景的,却只是为了报恩,怕她误会才没有告诉她?
回想这几日如娘的言行举止,阿桔不愿把人想的太坏,只是也不可能再若无其事地与如娘相处。
自认做不到表里不一,阿桔尽量待在书房减少跟如娘相处的时间,不让她察觉她的态度变化。
她耐心地等着,不管如娘到底是给谁做的衣裳,总有送出去的那一天。
阿桔很想知道,如果那人真是孟仲景,孟仲景收到衣裳时,会有何反应。
第23章相约
林贤在院子里给母鹿搭了个棚子,一面是墙,三面用木栅栏围上,又高又牢固。
林重九高兴地不得了,每日早晚都去河边林子里给母鹿折树枝割青草。母鹿除了刚来那天不怎么想吃东西,后来再喂它就吃了。一家子在旁边看着,柳氏感慨母鹿是为了腹中孩子才努力吃的,否则肯定不会这么乖。
林贤笑她异想天开,被柳氏瞪了一眼,阿桔姐仨低头偷笑。
这日黄昏,林重九跑到阿桔身边,央长姐陪他去林子里。
阿桔头也没抬就拒绝了:“昨天不是你二姐陪你去的吗?找她去。”
林重九撇嘴:“二姐说她不想去了,她那么懒,去了什么也不做,大姐你就陪我吧,要不娘不让我出门。”
阿桔还是不想去,她对那片林子心有余悸,光想想脑袋里就能冒出那日被人戏弄的场景。无奈林重九缠的烦人,她只好劝他去别处:“地边上也有草,你随便弄些回家就是了,何必非要去林子里?”
林重九马上反驳道:“地边的草都被旁人家的牛羊啃过了,不新鲜,它不爱吃!”
阿桔被弟弟这副挑剔样逗笑了,只是依然不肯答应,转身道:“反正我不去,你去求你二姐。”
林重九鼓起腮帮子威胁她:“你不陪我去我以后不让你看了!”
阿桔毫不在乎:“我本来就不稀罕看。”除非家人催得太紧,她根本不往那边凑的,鹿再好,想到送鹿的人,她都没有兴致。
撒娇耍赖都不管用,林重九急得围着阿桔团团转,瞧见长姐低头偷笑,他讨好地抱住她胳膊,刚想再劝,门口如娘走了进来,笑着对他道:“大姑娘有事要忙,我陪小九去吧,小九愿意不?”
若是换一天,林重九当然愿意,今儿个他却是受人之托的……
他可怜巴巴地看向长姐。
阿桔受不了弟弟的眼神,再说也不能劳烦旁人去哄弟弟,便站了起来,扶着林重九肩膀对如娘道:“怎好劳烦你照顾小九,快回屋歇着吧,我陪他去。”说着假装生气弹了林重九一个爆栗,拽上他走了。
如娘却还是跟在他们后面,有些讨好地道:“其实是我想出去走走,大姑娘就让我一起去吧?”
她再三坚持,阿桔没有理由拒绝。
拎着箩筐,三人一起朝北河走去。
林重九被长姐牵着手,大眼睛在长姐跟如娘身上乱看,不知在想什么。
到了林子边上,阿桔让如娘待着,林重九折树干底下冒出来的小树枝,她拿着镰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