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有的肥的像猪,有的外国人身上长好多毛,还有的男人喜欢男人,女人喜欢女人。苏佩问真的?师姐说真的,我还能骗你呀?
苏佩呵呵笑,想像不出来男人搂着男人是啥样。
师姐问苏佩工作找的怎么样了?学费能凑够不?苏佩摇摇头,说差很多呢,工也不好找,愁死了。想了想,苏佩问师姐有没有用服务生的,晚上上班的。师姐说有是有,但你不能去。
苏佩问为什么?师姐看了她一会儿,说这种行业的服务生,尤其是好看点的,没有做时间长的。苏佩说为什么呢?师姐说为钱啊。同样是人,人家坐着你站着,人家吃着你看着。辛苦端盘子一个月,收入比不上人家一晚上。好看点儿的小姑娘,端盘子不到仨月,很多走了歪道儿了。
苏佩认真地看着师姐,说我不会的,师姐你就帮我找个事儿做吧。师姐摇头,叹口气儿说你还差多少?我借给你,你以后有了再还我,没有就算了。
苏佩也摇摇头说,你借我一次,不能借我一辈子啊,我总得靠自己。师姐你放心吧,我保证不走错道儿。师姐看着苏佩,不说话。
《三生有幸》破风取魂
初见
天越来越热,苏佩考完试,回宿舍用凉水冲冲头,也不擦干,任长长的头发披散着,坐在窗口吹风。老大陪方舟去买回家的火车票,三姐李楠楠被师兄约去吃冰。苏佩这个假期还没找到事做,心里着急,天热,饭也不想吃。
前几天苏佩给罗大姐打电话,问有没有招促销员的,罗大姐说夏天是淡季,货卖不动,很多厂家都裁员呢,现在商场里都不招人了。苏佩听了心里郁闷。
上个月苏佩又找了一份家教。第三次去的时候,那家孩子没在家,那家的男人把苏佩让到屋里,给她端水,趁机就摸上苏佩的手,还说一些难听的话。苏佩吓得挣开那男人,夺门而逃,一路狂奔回学校,心砰砰的跳,从头到脚出了一身透汗。再也不去那家了,钱也不要了。
苏佩想,怎么办呢?过了假期,学费就要交了,现在钱还差一半呢。就算找到事做,怕也凑不齐了。她是万分不愿意跟舅开口的。师姐说借给她,可师姐那是卖血泪赚的钱,还得供弟弟读书,她怎么也开不了这个口。苏佩想,要不再求求师姐,给找个服务生的工作,做一假期,要是还不够,再想办法。
苏佩在楼下等到半夜,师姐回来了,坚决不同意。苏佩好说歹说,最后跟师姐保证只做一假期,师姐才免强答应。师姐拉着苏佩的手,说那儿什么样的人都有,那些来玩的男人,别看长的人模狗样,穿的一身光鲜,没有一个好东西,要注意保护自己。说了很多很多,就怕苏佩吃亏。苏佩边听师姐说,边点头,说我就好好端盘子,那些人长的啥样都不关我事儿。
过了几天,下午的时候师姐带她去面试。苏佩抬头看招牌,是外国字,不是英文,苏佩不认识。师姐说叫紫苜蓿,是法文。苏佩想名字还挺好听。门口站俩小姑娘,穿旗袍,个子有一米七,头发盘着,脸长的真漂亮。那俩人跟师姐点个头:玫瑰姐今天来的早啊。师姐跟她们笑笑,也不说话,拉着苏佩进门。苏佩心里嘀咕师姐也不叫玫瑰啊。
进了门,挺大个地方,周围有围成一圈一圈的沙发,也有零散的座位,还有吧台。没有几个人,不像顾客,大约都是工作人员。
见了领班,领班说我们这里是高级会所,顾客都是有来头的,绝对不能开罪,否则直接炒掉。看玫瑰的面子,晚上跟着老员工在一楼先做做,看能不能适应。店里也看你适合不适合,先试用一星期。交待了很多规矩。苏佩点头,心里说还清蒸红烧呢。
领班跟师姐说,她这样不行,得化妆。师姐打开包,拿出一堆瓶瓶罐罐,往苏佩脸上描画,苏佩有想跑的冲动。那领班打量一会儿说,小姑娘还挺漂亮的。又冲吧台喊:小米你领她去更衣室,晚上带带她。苏佩换上工作服出来,师姐拉着又嘱咐了一阵儿。苏佩跟着小米,开始第一天试用期。
晚上,顾客上门,也有一群人来,也有独自来的。群来的一般坐沙发,要红酒啤酒,几个人喝酒划拳,喝一会儿到舞池里蹦跳;单人的一般坐吧台那边,叫一杯酒,扮忧郁状、深沉状、无聊状、期盼状……还有的人,来了直接去楼上包厢。这些人性别有男有女,样貌各种各样,气质有优有劣,穿着光鲜是他们的共同点。
苏佩看着这光怪陆离,不夜欢场,感觉新鲜,但并不觉得有趣。这些人也许醉生梦死,也许一晌贪欢,都跟苏佩没有关系。这些人跟她生活在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唯一的交集,就是苏佩弯腰低头,为人服务的时候。
苏佩跟着小米一星期,渐渐熟悉了这里的同事和环境。她以前在舅家的小店里也常端茶送酒的,所以倒适应的很快。师姐并不常来这儿,来了也是直接上楼的,所以苏佩和师姐说话的时候并不多。这天领班通知苏佩,店里决定录用她了,让她以后好好做。苏佩呼口气儿,放下心。
苏佩每天下午到店里,凌晨二、三点钟打烊下班,回到寝室,倒头就睡,累的梦也不做一个。服务生的工钱不高,但是有小费,那些来玩的人基本上都给小费。苏佩做了一个月,工资加小费差不多二千块。苏佩快乐着,学费有着落了,心里踏实。
在这里做的久了,看人一眼就知道是来买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