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年轻男记者马上把录音笔凑了上来,眼里闪动着惊喜:“小朋友,你说的叔叔姓什么?是姓邵吗?”
麦芽一双眼恼怒的鼓了起来,小拳头攥得紧紧的。
简东煜正想抱着孩子挤出去,孰料身后又是一阵围堵推拒,他支撑着体力的拐杖被挤掉没入人群脚下,整个人重心不稳的摔到了马路上。
麦芽也跟着摔了下去,小小的身体正好压在简东煜受伤的关节处。
简东煜瞬间脸色煞白,额角都流下几滴冷汗,咬着牙根闷哼一声。
麦芽已经吓呆了,手足无措的爬起来,跪在简东煜身边开始嚎啕大哭:“妈妈——”
简东煜忍着剧痛去捞孩子的身体,把麦芽抱进怀里:“乖,舅舅没事。”
“你们干嘛?”程楠从路边的车里冲出来,气喘吁吁的扒开人群跑到简东煜身边,看到以往高大倨傲的男人此刻脸色苍白的倒在地上,整颗心都揪了起来,“你们还有没有道德?没看到他腿上有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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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桑榆接到电话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当她看到麦芽瘦小的身影坐在医院长椅上,抽泣着微微抖动肩膀,整颗心都碎了。
简桑榆走过去抱住小家伙,下颚枕着他软软的发丝,眼泪莫名的就沿着脸颊蜿蜒而下:“对不起,妈妈来晚了。”
麦芽伸手环住简桑榆,瓮声瓮气的啜泣,拽着她的衣服不松手:“妈妈,我们把叔叔找回来,让他帮忙教训那些坏人。”
简桑榆身子一僵,苦涩的扯了扯唇角。
程楠在病房里陪简东煜,医生正在替他做全面检查,简桑榆站在门外看着哥哥隐忍刚毅的侧脸,身侧的拳紧了紧。
她俯身摸了摸麦芽的头发,轻声说:“宝贝乖乖在医院陪舅舅,妈妈出去一会。”
麦芽担忧的整张小脸都皱了起来:“妈妈去哪儿?”外面都是坏人,他很担心简桑榆被欺负。
“妈妈去教训坏人。”简桑榆眼中闪过一丝阴郁,她不能再容忍那些人把伤害带给她的家人,历史绝对不可以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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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致还在和换班的小护士调-情,病房门忽然被粗暴的踹开了,他不悦的抬起眼,看到门口的女人时微微一愣:“……简桑榆?”
简桑榆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睨了眼那衣裳不整的小护士,轻蔑的扫了眼邵致:“我想和你谈谈。”
邵致挑了挑眉,表情嘲弄:“我可不敢和你谈,邵钦再揍我一顿,估计就得在医院长住了。”
简桑榆听到这话时心里狠狠一跳,她压根就不知道这回事,克制着心底升起的莫名情愫,她淡淡看向一旁的小护士:“小姐,你不想被投诉吧?”
小护士局促的拽着制服,忸怩对邵致说:“致少,我、我先出去了。”
邵致从头到尾都不把简桑榆放在眼里,不过就是个女人,能把他怎么着?他伸手轻浮的在小护士柔软的臀-肉上捏了一把,暧昧道:“晚上记得来帮我盖被子——”
简桑榆看他的眼神越发嫌恶,这种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简直和qín_shòu有什么分别。
护士含羞带怯的走了,还乖巧的带上房门,洁白的空间里瞬间安静下来,邵致枕着胳膊懒洋洋的盯着面前的女人:“谈什么?”
简桑榆眼底的愠怒毫不遮掩的浮现在脸上,迈出一步伸手擒住邵致的病号服:“你到底想怎么样?”
邵致拧着眉瞪这疯女人:“你他妈脑子有病吧?”
简桑榆白净的脸上满是狰狞:“畜生,连孩子都不放过,你简直不配做人。”
邵致莫名其妙被骂,火气倏地被点燃了,伸手钳住简桑榆的胳膊,狠狠把人甩在床上,俯身压了上去:“疯女人,你是不是欠-干啊!老子招你惹你了,五年前死皮赖脸冤枉我,现在又抽什么疯!准备给我安什么罪名!!”
邵致硬朗的五官扭曲暴露,简桑榆心中冷笑,人怎么能无耻到这种地步,她闭了闭眼,狠狠道:“好,我们说现在,你把那些事捅出去,到底想干什么?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邵致疑惑的俯视着她:“什么乱七八糟的。”
简桑榆面色不虞的怒瞪着他。
邵钦觉得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他阴沉着脸,掐住简桑榆手腕的手指倏地收紧:“说!”
简桑榆脸色一变,声音都开始不稳:“装什么装,难道不是你妈到处散布谣言说我勾-引你,不是她在我们家外边张贴传单说我想攀上你们邵家……”简桑榆哽咽着说不下去,想起那些屈辱的往事还是会愤怒、痛苦、压抑。
邵致神色冷漠的嘲讽道:“哪辈子的老黄历了,你反应是不是比正常人晚了几年啊。”
简桑榆目光一黯,抬脚就把邵致给踹到了床底下:“除了你妈还会有谁故技重施,向媒体抖出这件事!这么下三滥的招不是她的拿手戏吗?”
邵致真是倒霉死了,被邵钦踢伤了这臭娘们儿捅的伤口,这才复原几天呐,又被简桑榆这一脚不偏不倚踢到原位,疼得五官都扭到了一起:“你妈的——”
简桑榆看着他满头大汗的样子,用力吸了口气,心底生出一个大胆的念头,这种人……根本不配活在世界上。
她抓过一旁的枕头猛然扑上去,用尽全力的把邵致扑到在地上,邵致冷不防被她按着摔回地板上,眼前一黑,呼吸瞬间被堵住了。
他下腹的刀伤还在一抽一抽的刺痛,随便挣一下都会拉到伤口,鼻子和嘴巴都被枕头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