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耳边吹气道:“你瞧你这醋劲,我说了你与她们不同。你可是我莲华寺心心念念,遣了人多方打听,才知你原是王家……”
他边说着,边将胸膛压向徐卷霜丰胸,青天白日的就要直接往地上倒。
徐卷霜将他一推。
“还不信么?”裴峨跌出半步,接着,他含笑拉了徐卷霜的手,放到他自己心上,肃然起誓道:“玉姿卿卿是我裴峨真心肝肉,我裴峨保证她在我心中最重要!”
哄完最后一招裴峨没了耐心,再加上身子压着徐卷霜最吸引他的地方,裴峨本来憋着的鼻息忍不住就松了,开始放任自己呼出粗气。裴峨话语也开始变混:“心肝肉儿,你要让我喂你个小子出来,嘉卓那泼皮孬种我说不要他就能不要他……”
徐卷霜使出全部力气将裴峨推开,裴峨怒道:“你——”
一个“你”字出口,他戛然止声。
因为徐卷霜双眸含情凝视着裴峨,微微歪头,冲他嫣然一笑。
这是徐卷霜第一次向裴峨展露笑意,裴峨瞬间呆滞忘情。
这女子,真心笑起来,就算肤色不白也美啊……
裴峨楞了片刻,自己反应过来不对:依着徐卷霜的性子,不会无缘无故朝他媚笑啊!
裴峨的心一下子就凉下来,站起身俯视徐卷霜,冷眼言语问她:“有什么事要求我么?”他拧起眉头:“要是想笑一笑就求我不碰你,就不必开口讲出来了。”
“相公想到哪里去了!”徐卷霜脸上依旧带着脉脉温情的笑意,且越来越浓:“我是想求你救我一命。”
她之前内心已斟酌许久,若用“妾身”或者“奴家”自称,效果肯定会更好,但她讲不出来——那一声“相公”出口,已似吞鼠咽蝇般难受。
裴峨注视着徐卷霜,见她两边唇角越翘越高,双眉愈弯愈下,令裴峨恍觉自己在看一朵花。这朵花他养了许久,期盼了许久,任他浇水灌蜜还是风吹雨打,就是紧收着花瓣不肯向他开放。
今朝裴峨亲眼目睹这朵惜贵之花向他展开蓓}蕾,这期盼之时来得这么迟,却因为迟而更加动人……
裴峨吸吸鼻子,嗅到徐卷霜身上散发出的天然香味:嗯,是梅香,她是梅花……
裴峨软软俯下}身:真想把这朵梅花摘下来呀……
他捏她的耳垂,柔情道:“说,想让我救你什么?”
“救我不死。”徐卷霜轻轻地说:“你知道的,我最怕死的。如今正值大将军孝期,昨夜玲珑服侍了你,今日就被老太君打得半死。今日你要来宠幸我……”徐卷霜暗中将左手缩进袖里,紧攥成拳方才有勇气将最后一句话说出口:“求相公救救我的性命,熬过了孝期,我一定解衣殷勤款待。”
裴峨一听已不愿再辨真假,探手就欲搂起徐卷霜,却又想到要救她性命,赶紧将他的手转了方向,改为执住她的手:“玉姿,有你这句话,我就是憋出内伤来也要守住!”
“憋出内伤来那还得了?”门外突然有个男声哈哈大笑:“玉山,挺多情的啊!”
裴峨一听上火:大白天的,是哪个爷汉子敢听他的墙角?难不成他不来,还打算偷他的爱妾不成?!
裴峨起脚就要往门上踢,谁知门外的人却抢先一步将房门朝内打开,裴峨急忙将腿收回来,险些崴了脚。
他收腿暗骂,又突然定住:等等,这声音怎么十分熟悉?
“听墙角大半天了,这气屏得——可没憋死我们!”柳垂荣笑意盈盈推门进来,逗弄裴峨般朝他挑挑长眉:“就当兄弟们补你一个‘闹洞房’啊!”
裴峨放眼一瞧:嘿!他那十一个狐朋狗友,齐齐站在门里门外。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周六周日没更,所以今天多更新点。争取这几天就更到她离开这个阴暗的裴家,去迥然不同的鄂国公府。
13第十二回
柳垂荣笑嘻嘻,还要房内更里头走,裴峨不由脸一黑。
他按了柳垂荣的肩头叫他转身:“出去说。”
柳垂荣也不反抗,就任由裴峨推着往门外走,另外几位已经踏进房内的羽林郎也哄笑着配合裴峨,重新退到房外。
徐卷霜站在房中央,目光不自觉地去搜一个人:高文站在人群的最后头,今天穿了一身宝蓝色锦袍,隐约见得他的一双眼睛,怎么在大白天里也明亮如星?
徐卷霜正看着,冷不丁对上裴峨冲她回眸一笑,心里猛地一跳。
裴峨朝徐卷霜挑挑眉,传个秋波,方才带上了门。他刚关上门,柳垂荣就在旁边暧昧地笑了一声:“嘿嘿。”
裴峨拿眼看,柳垂荣居然还满脸坦然地打起了折扇!
裴峨朝柳垂荣竖立大拇指,重音道:“升耀,你够兄弟。”
柳垂荣人精似的人物,能听不出来裴峨的话明褒实贬?他摇着扇子笑道:“玉山,你要是急去找玲珑哇!”
“就是,就是!”旋即有另外两位羽林郎出声附和。
南衙十二卫里几个跟裴峨玩得最亲的都知道,裴峨家养女人里面,属玲珑最解语,又最风}骚。
“我今日踢重了,玲珑下面恐怕有伤,过去给她赔脸赔笑,我又吃不了,有点不值。”裴峨右手在空中摆了摆,否定掉几位兄弟的建议。他说:“等过几天她养好了,我再过去送根簪子,免得白跑一趟。”
当即就有羽林郎赞:“哥几个当中,还是玉山最精明!”
裴峨仰首笑着收下恭维,不经意间瞟了眼高文,高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