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正妻,那高文……”王玉容出于好心,握起徐卷霜的双手提醒她道:“人心隔肚皮,有时候面上看起来越纯良的人,其实呆里撒奸,这才是最可怕……玉姿,你的手怎么这么冰凉?”
徐卷霜下意识地点点头:她是手有些抖,抖着抖着……浑身感觉渐渐就只剩下一个字:冷。
作者有话要说:么么哒!谢谢支持我!
我先去睡会觉,下午四点前再更一章,握拳!
31第三十回
过半响,徐卷霜回过神来,将自己双手从王玉容手中抽出来,又缓缓垂下:“我没事。”她不大相信王玉容的话,但是王玉容说得那么坚决,还发了毒誓……再怎么样,王玉容也不会拿“不得好死”来信口胡诌啊!
徐卷霜又想到数月前提议让高文离开南衙,高文却绕着弯子拒绝了,兴许……他真是呆中撒奸?
暂时无法判断之下,徐卷霜建议王玉容:“玉容,那你最近藏身的确不能藏在我这,我想想啊……玉容,你自己什么打算?”
“逃啊!”王玉容不假思索就答:“天下之大,总会有收留我的地方!”
此处留不得,自有留爷处,但至于收留自己的地方具体在何处,王玉容并未细想。
徐卷霜无奈闭起了眼睛,又无奈睁开,告诫王玉容:“反正不管你逃到哪,都绝对、绝对不可以逃到缀玉小筑去。”
她重复说两遍“绝对”,好叫王玉容上心。
“上次我们在好彩酒楼走上遇着的那位青衫公子,他是谁?”王玉容忽地问徐卷霜,面上镇定,心中却点点羞涩:这二十来天,她夜里酣梦至深,老是恍惚这位青衫公子就立在自己面前,跟那日走道上立着的姿势一样,临风玉树,那样近,仿佛伸手就可以触及……然后王玉容就睁开眼睛醒了,再也睡不着。
王玉容莫名坚信,若是她藏身去那位青衫公子处,必定是安全的。王玉容便恳求徐卷霜:“我听你跟他说了声谢谢,像是熟识,不如……”
“我要是跟他熟识,又哪里还用得着说谢谢呢。”徐卷霜笑道。
“这样。”王玉容讪讪道,对于徐卷霜的话,她也不疑。
“嗯。”徐卷霜带着笑意点头:“正因为我并不认识那位青衫公子,他却给我们让道,我才道谢感激他的好意的。”
徐卷霜眸光没有太大闪动,心内却在这少顷间飞快转了一遍:王玉容提萧叔则,怕是有意欲去萧叔则那躲藏,依萧叔则的品性……精舍到的确是个极佳的藏身之处。只是……万一万仞和羽衣多嘴,走漏风声给高文,高文再转透露给柳垂荣……还是别去萧叔则那里了。
徐卷霜顷刻否决了王玉容的念头,又想着,倘若实打实给王玉容解释,她这个直来直去的堂姐难免大怒大喊起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干脆说她不认识萧叔则。
王玉容心中倏地失落,却也豪爽,伸手一挥:“没事,我再想别的去处!我这回出来带了全副身家,我跟香絮两个人啊,就是下江南耍上一两个月都够了!”
徐卷霜闻着王玉容这么一说,心里直摇头:王玉容现在是说得轻松,但私逃始终是私逃,日日惶惶担忧被捉,就算真到了江南,也未必有游山玩水的心情。
于是徐卷霜便问王玉容:“那你两个月以后呢?”
“两个月以后——”王玉容话突然卡住,她眸光躲闪几下,续道:“我跟香絮这么两个大活人,针线女红,说不定逼急了,粗活累活也拿得下来,我体力向来好,总归是饿不死的!再说了,玉姿你不是常常跟我说么,人纵算是走进了困难绝境,也总有熬过去的一天!”王玉容抬手打个响指,闭一只眼睁一只眼,好心情地做鬼脸道:“我熬一熬就过去了!”
“不过要是姿姑娘能给小姐出主意,更好。”香絮在一旁插嘴道。
香絮跟了王玉容十几年了,每次王玉容被打,都是徐卷霜过去求情收尾的,香絮觉得姿姑娘比自己小姐靠谱。
“嗯,香絮说得对!”王玉容心里也信任徐卷霜,便伸手过来,笑呵呵挽起徐卷霜的胳膊:“玉姿啊,你要有什么主意,出给我,我都照你的办!”
徐卷霜斜向下低头,去望王玉容那只挽住她胳膊的手,问道:“若我给你的主意,便是让你安分回家去,嫁给柳垂荣呢?”
王玉容一下子就把手从徐卷霜胳膊上抽了回来。王玉容盯了徐卷霜良久,缓缓道:“玉姿,我不是你。”
她不是徐卷霜,不会委屈求全,默默就认命。
王玉容一字一句对徐卷霜说:“我、宁、死、不、嫁。”
“你们怎么都喜欢动不动说死呢?”徐卷霜觉得眉心疼。她伸手捏捏鼻梁,又想起自己之前在裴家的遭遇,还有那一夜被当众轻薄,正是在柳垂荣家……徐卷霜陡然后怕起来,怕王玉容重蹈覆辙,今后也遭遇羞}辱。
徐卷霜情不自禁抓了王玉容的手:“玉容,我有个主意,但是只有五层把握。”
“哪怕只三层把握,我也敢试!”王玉容果断接口。
徐卷霜眨眨眼皮,继而定睛对视王玉容:“璟堂哥跟姐姐你同父同母,素来亲厚,倘若你求他一求,央他胳膊肘向你这边拐,不告诉大伯,然后助你藏身于玄郡王府。皇子府邸,柳垂荣未必敢搜。虽说女儿家私藏在男人府上,并不是……什么好事,但五殿下素来办事八面妥当,他必定有法子周全你的名声。”徐卷霜怕王玉容多心,又补充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