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分钟后,豆儿湿淋淋地从河里爬上来。
明明是晚春的夜风,可这么往领口里一灌,肿摸就这么冷呢?
……哎擦,手腕也好痛。不过身体越来越冷了,这是好兆头啊……
豆儿摇摇晃晃走上大路,左右看了看,好歹辨明了事件触发地点,开始往那边走。算算时间还够用,在风口站得衣服都半干了(前天特意选的容易干的薄衣服),喷嚏也越打越多……
头有点晕……等等,前面过来那个人影,应该没错儿吧?
豆儿眯着眼睛看,直到那人越走越近、越走越近……
眼球因干涩生理性地泛起一些泪,模糊了视野,亦模糊了来人的模样;只依稀可辨他束成一股的黑色发丝正随夜风飘扬,衣袖亦鼓荡着、在暮色如同蝴蝶深蓝的翅……
周围变得很静,只剩下木屐磕在石板路上的喀哒声。
那人走到她面前停下。
然后她听到一道有些惊讶的声音自头顶传来。
“酒师?”
豆儿放心了。
土方菌,您这夜宵……今晚吃的时间有点儿长啊?
她慢吞吞地应着,“……土方君?啊……日安……”
“日安?现在都已经是晚上了吧?喂,你怎么了?”土方的声音一顿,“等……喂?!”
果咩了土方菌,豆神撑不住了,求搭把手谢谢。
身体在栽倒前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扶住;耳边是青年低沉的声线,如隔云端听不清晰;尔后额头放上一只冰凉的手,掌心的硬茧刮得让人不适……却又因那冰冷的温度而意外地舒服。
紧接着整个人被慢慢抱了起来……尔后胸口挨到土方略嫌清瘦、却十分温暖的后背,膝弯亦被托起。
土方沉默地背起了酒师豆,转而往冲田家的方向走。
蝴蝶骨啊,背脊的肌肉什么的……要不是烧得挺厉害,豆儿还是很有心情感受一下的。
肢体接触,发现土方的好感度仍然一点未加——从土三支线开启之后,土方的好感就再也没涨过了——
土方菌,您果然是个好人。
小豆默默想着,尔后无力地垂下头、下巴软软地垫在土方的颈间。
脸颊扫到青年脑后的发丝,有些刺人的痒意;埋入他衣服的鼻端,被淡淡的皂角气息充斥。
暂时……休息一会儿吧。
……
土方背着酒师豆站在冲田家门外,身旁的三叶抬起手、一脸焦急地试着小豆额头的温度。
土方领口和后背的衣服被小豆身上的水泅出大片湿痕;她发间的水滴入他颈间,他却像毫无所觉似的,手臂托得很稳。
冲田总悟转过街口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静立片刻,冲田的眼神渐渐笼上一层阴霾:“到处都找不到人,原来是被路过的痴汉给拐卖了吗?”
土方扭头一看是冲田,只觉膝盖略痛,“拐卖?不是我发现的话这家伙差点死在路边啊!”转向三叶:“烧得太厉害了,家里有药吗?”
三叶忙点头:“你先进来……”
“不用了,我来吧。”总悟伸出手,面无表情地说。“土方先生还是不要进来、早点回家比较安全,我家的茶叶可是会毒死所有姓土方的客人的。”
土方额头冒青筋了:“没有那种猎奇的茶叶存在吧?你这是对待客人的态度吗小子……”
“跟前辈顶嘴也不是后辈该有的态度。”总悟声音更冷了,“松开她吧痴汉十四郎先生。”
土方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还是把人放下了;于是豆儿被顺利转手,不过这次就不是背了,而是货真价实?冲田总悟的公主抱(……)。
三叶没心思调理弟弟,先办正事:“我出去买药,小总你在家照顾好豆酱。”
冲田一看土三有一起走的意思,正想再喷土方,冷不防袖子微微一紧——
酒师豆面色潮红、呼吸越发急促,无意识地攥紧了他的袖口,喃喃呓语。“……总……”
总……总什么?
冲田总悟被这说一半咽一半的节奏给闹得更加不爽,结果这么一顿的功夫,三叶已经和土方走得远了。
……
手腕上传来若有若无的刺痛,唤回了混沌的意识。
小豆是苦逼地疼醒的。
意识还没完全清明,只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裹得伤口更痛。她本能地把手往外抽,模模糊糊地呓语,“……土方君?”
冲田本来就堵着火,闻言鬼畜气场全开、根本没留力,直接狠狠把那只手腕攥紧了拉回来!
这下小豆是真疼得完全清醒了,嘶地吸了口凉气、挣扎着一翻身、另手掰住了冲田仍在用力的手,“疼疼疼……”
可惜高烧病人的那点力气,对搜狗菌来说略等于蚊子叮……
冲田继续钳着她、俯下身:“啊,痛不是很好吗,干嘛一脸不高兴?看你把自己弄成这样,还以为你是乐在其中呢。”
小豆反应过来了——冲田正在往自己手上缠绷带。
哎擦臭小子手劲儿轻点会死……!怪不得这么疼!
遂开口,声音虚弱得自己也吓了一跳:“……总悟?”
于是冲田握着她手腕上的手,倏地放松了一丢丢力道……
嗯,所谓技巧性的称呼顺毛大法(……)。
但是下一句话就再次成功地又把顺好的毛给捋炸了:“土方君呢?不是他送我回来的吗……”
冲田眯起眼,“土方土方土方,适可而止吧酒师豆。那么喜欢那家伙吗?你也是这样姐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