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蹲第一节楼梯上,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大剑豪的狼狈相——
索隆正背靠着舱壁坐地上,长腿一收一展,端着酒杯灌酒。另手搭着身边的橡木酒桶,舒展的手臂上还有血迹。衣襟被撕破,露出的胸口亦是血痕斑驳。
面对道兰的幸灾乐祸脸,索隆嘴角扯出一个讥嘲的弧度:“……满脸都写着‘没死真可惜啊’。”
“当然,本来打算被吸干之后趁机把鱼小姐偷走来着。”道兰一脸遗憾,“海妖牙齿的毒液可是能让男看见天堂的杀器,之前还没见过一个能保持理智活到最后的家伙呢。”转眼看了看一旁睡地板上的小豆,啧了一声:“打晕她了?真粗暴啊。”
说着走下楼梯到了索隆面前蹲下,“的药呢?”
索隆一言不发地把之前给小豆闻过的药瓶扔了过去。
道兰低低惊呼了一声,迅速接住小瓶。“小心点!”心疼地擦了擦瓶身,“这可是驯服海生物的顶级‘猫薄荷’,光这么一点儿就值五千贝利!”
他把瓶子小心地收好,又抬头看向索隆:“衣服撩起来。”
索隆面无表情地瞥向他,“干嘛。”
“约定好的报酬。”道兰盘坐地,从袖子里拈出一只精巧的小刀,“伤口还残留着不少毒液,提炼出来的话就是顶级春。药,只要一滴就值回一个大海盗的头了。”
索隆面带嘲意地勾了勾唇。“的买主还真够龌龊。”
道兰哼笑一声。
“听说以前这玩意儿供应量不足的时候,有些家伙会让饲养的海妖去咬海军提供的死刑犯。被活生生地吸干怎么想都挺可怜的嘛?所以说的买主可是个温和派的善心。……她咬哪里?”
见索隆指了指心脏的位置,道兰的表情微妙起来,“还真是了不得的地方啊。”唱歌似的语气,“心碎了吗,罗罗诺亚~?”
索隆完全没有搭话的兴致,只是沉默以对。
道兰全不意,继续捋老虎须:“毒液有麻醉的作用。稍微恢复痛觉就代表差不多清理干净了,记得告诉。”说着小刀凑近他胸口重新挑开伤口、开始慢慢放出少量血液、纳入一只小巧的空瓶。
因为认真作业道兰不再说话,舱室内安静下来。隔了半晌,索隆突然出声打破了沉寂。
“她还剩多长时间?”
“……这种事就像罂粟一样,”道兰表情平静,“只会让她接下来的半个月里‘看起来’很精神,之后她就会死。”
索隆翻过手里喝干的酒杯晃了晃,一脸倦怠。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当然,这种方法只能用一次。所以不是说过了吗,当心她为了活下去改变主意偷偷杀掉的朋友~”道兰盖好灌满血的小瓶,拿到眼前晃了晃、一脸兴致盎然,“所以说真的不考虑把这么危险的类生物卖给?们可以对半分贝利~”
他眼带狡黠地盯着索隆。
索隆淡淡开口。
“们不出售同伴。”
道兰怔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
“同伴?哈哈哈……怎么看都是单身剑豪的单箭头吧。……完工了,那就先走了。”
他站起身摘下头上的帽子,装模作样地放胸前一礼。
“那就再见了。能够重逢真是非常开心,的老朋友罗罗诺亚。”
说罢转过身,走出了舱室。
索隆随手把酒杯扔到地板上,仰头闭上眼疲惫地长吁一口气。
……
海天交接处将将泛起一线微弱的熹光。
索隆蓦地睁开眼——
动作间耳坠碰出叮铃脆响,安静的舱室内格外清晰。
他抬眼看去,小豆正撑着额头、脸色苍白地站门口,刚才惊醒他的响动应该就是她的脚步声。
对上他的视线时她愣了愣,片刻后神色一动,表情复杂地看向他手臂上的伤口。
视线又慢慢上移,停驻他胸口衣襟隐隐露出的纱布上。
半晌开口。
“……昨晚咬了?”
45.???·夜鸦的喉舌
“昨晚咬了,”
索隆用手心按了按酸胀的眼眶,听不出情绪地“唔”了一声,“不记得了,”
语气毫不意外。
她苦笑一下。“沾了血之后就感觉理智都没了,满脑子只有见就咬,之后的事完全记不清了。”
——怎么可能不记得。
……刚才从自己的房间里醒来时,口腔里还残余着血腥味,犬齿刺入血管的感觉仍未消褪。
第一口血进肚她就被本能主宰理智全失,关键别喝高了还断片儿呢,她连当时齿间索大爷胸腔震颤的频率都记得一清二楚……叉,她刚才是不是又无意间把节操扔了,……跪求失忆。
而且之后两个男的对话也被她听得一字不漏。装晕伤不起,可是那种时候怎么可能“醒过来”啊挠墙,以及老朋友、罗罗诺亚什么的……很好很强大,原来这两位还是老相识。
叉叉。玩下药的叛徒道先生一生吃方便面没有面。
而那之后,索隆居然还能跟没事儿似的把抱回房间……
巨巨熊的!
想当然耳她根本(装)睡不着,床上挨了一会儿就跑到索隆的房间来了——必须赶快把话说清楚——索大爷您突然转型大明湖畔悲情男配为哪般,豆神从头到尾不记得有撸满过的好感度啊!?
最重要的是。
她居然还真的被虐到了……嗯,就辣么一下下一丢丢……
……叉叉叉。
正心音挠墙间……脑海中突然响起n’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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