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就能拿到钱,若是我们都不走这条路了,换了别的路走,他们也要换一条路。山匪们要活下来也不容易,随时得提防着朝廷的剿匪。”
李昕伊问道:“朝廷剿匪是真的剿吗?”
吴肃道:“有的是假的,可也有的是真的,这个不好说,毕竟大家都厌恶着山匪,所以,如果不是没有了活路,谁还要去做这个脑袋别在裤腰上的活计。”
李昕伊心情复杂,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觉得有句老话说得好,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他想到了那个壮汉,真的是一点都看不出来,这满脸横肉的汉子居然是赵公子的心上人,这口味可真奇特。
李昕伊道:“赵公子说他的心上人,是看到对方不高兴自己就感到高兴,这个倒是有趣得很。”
吴肃道:“哪里有趣了?”
李昕伊道:“比如说一个人吧,明明非常喜欢你,却要做出惹你生气的事,你觉得他是为什么?”
吴肃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道:“这个,我倒是看不出来他喜欢我。你会这样做吗?”
李昕伊道:“我没这个习惯,不过我猜,会这样做的人一定是希望他的爱人能多在意他一点。所以我猜,赵公子的心上人应该也是喜欢着他的,那你觉得他为什么会说要娶妻?”
吴肃抹了一把脸,道:“可能是想娶了吧,或者给孩子找个娘什么的。好了,你要是没问题了就让我睡一会儿吧?我现在很累了,让我歇一会儿再和你说,可以吗?”
李昕伊连忙点头,道:“那你要不要枕在我腿上睡?”
吴肃摇头道:“不用了,我眯一会儿就好。”
一个多时辰后,几个人回到小镇上。下午的时候,集市就已经不热闹了,等他们到的时候,集市正要散了。
“牛怎么办?”李昕伊看着牛有些发愁。
两辆牛车一辆驴车都是在吉顺车马行租来的,当时预订租一个月,定金押金花了不少钱,几个人平摊的费用。
现在吴肃买了马和马车,这下子有些不好分配了。
吴肃道:“谁租的就给谁,我们就在梁山镇分开走吧。”
仁和医馆的门还开着,老大夫还坐在大堂里给病人们看诊。
“一样的症状,付了诊金抓了药煎了吃,吃上两天,药到病除。”老大夫说着拿了笔快速地写着方子,“药房在隔壁,下一位。”
王远看了他们一眼,最后抽出自己头上的木簪子,不知道按了什么机关,里面是空心的,他抖了两抖,从里面滚出两颗碎银子来。
李昕伊:“……”真是长见识了。
两位江公子大约是真的没钱了,江大公子立刻说自己身子没什么大碍,让大夫给江小公子瞧病就成。然后也在江小公子的腰带的夹层里,取出一片银叶子来。
李昕伊抬头看了吴肃一眼,吴肃朝他轻摇着头。
分开的时候,王远道:“欠你的钱我会还你的,希望你真不是那等小人才好。”
李昕伊张口就要怼,吴肃捏了捏他的手,对王远道:“王公子路上小心,别再轻易找了小鬼的道才是,这回可没有同伴有这个钱赎你回去了。”
王远阴沉着脸,坐上了驴车。
江大公子拱了拱手道:“一路平安,我们后会有期。”
吴肃回了礼,道:“祝君金榜题名,后会有期。”
方正道:“我和夏河还是跟着你们吧,希望你们不嫌弃。”
吴肃道:“当然不会,多个人多个伴,就多一份照应,我病倒的时候,多亏了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