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也不曾打开。
之后,皇帝就驾崩了。
吴父不得不收敛起自己的“好斗心”,每日托人奔走,希望能保住自己的家业,顺便打听圣上会不会有意向开恩科。
身为当事人的吴肃倒是淡定的很,每日只是照常读书做文章,一点也没有焦灼之意。季时英见了暗暗点头,能沉得住气,不浮躁,就一定会有作为。
赵元未有从龙之功,在“太上皇”复位之事上,功劳颇多,圣上欲升其为兵部尚书,入内阁。但是赵元未深谙“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自请外任。
皇帝刚登基,朝堂经过清洗之后,正是需要用人的时候。但是赵元未执意外任,惹得皇帝非常不高兴,只封他一个参议,打发到浙江去了。
圣上到底是顾念旧情之人,不久之后,升赵元未为参政,理军务。
第二年春,圣上下诏开恩科,八月各省省城举行乡试,次年春在京城举行会试,广揽天下贤才。
三月末,墨泉阁管事刘诲来信,说赵大人在杭州府任职,他要去杭州府新开一个分阁。处州府墨泉阁的管事将由钱书替任。
刘诲在信上委婉地说道,他希望李昕伊能在空闲之时往杭州住上一段时日,或者寄一部分画作过来,邮费他来付。
李昕伊猜到在杭州府肯定不能像在处州府时那样,要求所有的文人墨客都将字画送去墨泉阁卖,墨泉阁从中抽取佣金。
甚至于赵元未未必能压得住地头蛇。
李昕伊想起这些日子作的连环画,是一段经典的三国故事“赤壁之战”。
景宁不是不能卖连环画,但是就他所打探到的行情,能给出的价格他都不太满意。
《西厢记》便宜卖,他就认了,但是《火烧赤壁》还要贱卖,他就真的不能忍了。想想这些日子他抓掉了多少头发吧。
这个时代没有霸王防脱,无论如何,新作的钱必须要对的起他掉的头发。
于是在给刘诲的回信中,他详细介绍了自己的新作,如果有新的合适的题材,欢迎刘诲给他提议。
刘诲的回信还没有到,这一日,李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来人三十左右年纪,头戴武巾,身穿战袍,骑着一匹体格健硕的黑马。
李昕伊大为奇怪,第一反应来者是要替文同知给他一个痛快的。
因为李母还在家,李昕伊只能壮着胆子迎了上去。
“阁下有何要事?”李昕伊强作镇定地看向来人。
来人下了马,回道:“这里可是李先生家?”
梧桐村姓李的人家只有一户!
李昕伊稳住自己的声音,凛然道:“小人正是李心一,这里是小人的寒舍。敢问阁下前来,可有要事?”
来人露出了一点笑容,道:“那就是了,某是奉赵大人之名特地来谒见先生的。”
李昕伊迷惑了,一时想不起来自己得罪过哪位姓赵的大人。
但他还是说道:“那请大人将马拴在树上,随小人进屋吧。“
见过礼后,李昕伊问道:“敢问大人尊姓大名?”
来人说:“某姓方,名均,表字正则。先生可唤某正则便是了。”
李昕伊说:“当不起方大人一句先生之称。”
方均却说道:“赵大人命某前来,是想请李先生出山辅佐。”
李昕伊心想,他一个画画的,什么时候能用“出山”来形容了。
于是惶恐不安:“小人只是一介无名画师,无才无德,不知赵大人需要用到小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