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曾算殷实,可这些年为了治我这怪病,什么延年益寿的药都吃了,为此,来家里能卖的都卖掉了,但病就是没见好。如今我老汉也算是看开了,活一日是一日,可是苦了我这女娃子。”
柴火不够了,钟小娘子于是从外面抱了一堆柴火来,有一些被雨淋湿了。
采荷正切着菜呢,少女面无表情地将湿了的柴火丢进灶膛里。
动作非常之迅速,他甚至都来不及阻止。
瞬间浓烟滚滚,从灶膛里弥漫着一股呛人的味道。
李昕伊忍不住咳了一声,对钟老汉道:“这烟太呛人了,要不咱还是出去避避吧?”
钟老汉摇了摇头,示意李昕伊把前后门和窗户都打开。
客随主便,李昕伊只能去开窗门,采荷非常机灵地把潮湿的柴从柴火堆里捡出来丢到一边。
钟小娘子蒸了一整锅的饭,李昕伊看得眼角直抽抽。
用过饭后,采荷主动帮着收拾碗筷。
钟老汉瘫坐在竹椅上,道:“我这女娃娃,勤俭和勉,老汉我不是自夸,在我们葛家村中,绝对的独一无二。”
李昕伊没有贬低钟小娘子的意思,但是出了葛家村,她也是独一无二的。
吴肃道:“今夜真是多谢老伯款待了,下着雨,我们无处可躲,只得叨扰了。”
钟老汉摆了摆手,表示并不在意,反而问:“你们可有娶妻?”
李昕伊这下不仅眼角抽抽,嘴角也开始抽搐了。
他抢在吴肃前头道:“我自小就定了娃娃亲。”说着取出一直挂在脖子上的蟠螭纹玉璧,“这是我那未过门的媳妇送的信物。”
吴肃看着那块熟悉的玉,额角跳了一下。
李昕伊道:“媳妇是家里的小女儿,因此娇宠些,家里人打算再留两年。正好我也可以趁着这两年,多挣些彩礼钱。”
吴肃知道李昕伊在撒谎,但是他不会在外人面前戳穿他。
钟老汉于是用期待的眼神看向吴肃。
吴肃自小到大,还没撒过一次谎。尤其是他有一位能一眼鉴定别人是否撒谎的祖母。
吴肃紧张地说道:“我还未成亲,此时去杭州赴考,也是为了搏一个功名。有功名在身,家里人也好说亲。”
李昕伊看到钟老汉的眼神都亮了,不动声色地清了下嗓子。
吴肃道:“虽说还未成亲,却也有一位自小青梅竹马的妹妹。只是她家里尚未同意。我只有得了功名,才好娶她。”
钟老汉虽有嫁女儿的想法,但也没有饥渴到看见一个男人就想嫁的地步。
而且他自信自己的女儿是最好的,不愁嫁,这才放过了他们。
钟老汉说自己早年家境殷实应该不是假的,因为后院空着好几间屋子。
钟小娘子领着他们穿过庭院,打开了其中一间,瞬时,灰尘扑面而来。
地上也积了一层厚厚的灰,虽说看不真切,但是踩上去还是有感觉的。
临窗有个大炕,但是没有床。
“后院都没人,你们自己随便挑一间睡罢。”说完就走了。
留下剩下的四个人面面相觑。
李昕伊并不信吴肃真的会撒谎,他一路上都在想着吴肃青梅竹马的妹妹。
他疑心是不是自己不在梧桐村的两年里,吴肃寂寞之中又认识了新的妹妹。
他在脑海里一个个排除可能的人选,但是到最后也搜检不出这个妹妹是何方神圣。
难不成是天上掉下来的?
屋里都是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