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手把手地教他生意经,没多久又放他独当一面,一时间可谓春风得意,财色兼收。
事后艾达也帮他追查过照片来源,线索从不入流的狗仔推到同志酒吧服务生再推到张文炜的同事,苏子阳情知是张生踩他上位,却也只得忍下这口气。一是因为没有确凿证据钉不死他,二是苏子阳心知肚明,人家只不过爆料添柴,最后闹崩还是他们父子俩的功劳,就算揭了张生假面,现状也不会改变半点。
不过自此之后,苏子阳也就将张文炜视作烂泥一滩,能避则避,唯恐踩上脏了鞋子。
有这些渊源垫底,苏子阳自然不会和他攀私交,张文炜打来的电话一概不接,自己见天跑去和相熟的股东打高尔夫泡温泉,一副聚众腐败的纨绔模样,私下里则和股东们确定下了几张投给并购案的赞成票。
张文炜倒也沉得住气,来了之后和几个有往来的生意人约了三五次就再没什么动静,直到四天后才用公司的号码打给苏子阳,笑着劝他道:“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把关系搞得那么僵?后天就是股东大会,我们两边应该都已经准备得差不多,再说什么也改变不了结果。就当看在你姐姐的份上,和姐夫吃顿饭总不会太为难吧?明天我在凯越订了桌等你,晚上八点不见不散?”
苏子阳讽刺一笑,心知张文炜这次是铁了心要在股东大会之前和他“好好聊聊”,索性一口答应,省得大家麻烦。
但他心里仍是不愿意,第二天便故意晚了半个小时赴约。酒店服务生见他下车,忙殷勤地引着他走进观光电梯,又再四提示他酒店的外景十分别致。苏子阳顺着他的指点随意一瞥,正好看见张文炜送洛东走出大堂,站在门前热情地与他握手告别。
苏子阳玩味一笑,掏出手机拨给张文炜:“我迟到三十分钟还能和洛先生偶遇,姐夫在这上面一定下了不少功夫。怎么,想告诉我并购案行不通,聚康已经是你的囊中之物?”
张文炜先是四处张望一番,才转身抬头望着苏子阳那部电梯,温和笑道:“都是一家人,我怎么会抢你的东西。就算你不计较,你姐姐又哪会放过我。——你先上楼,我待会儿慢慢解释给你听。”
“行,我等着。”苏子阳冷笑一声,干脆地挂断电话。
17.
凭苏张两人间的渊源,就算张文炜舌绽莲花,苏子阳也会把花连根带叶地拔下烧了。张文炜对此心知肚明,上楼后便不废话,直接拿出一本合同副本推到苏子阳面前,又体贴地为他翻到签名页。
乙方那栏赫然签着洛东的名字。
苏子阳挑眉一笑,随手翻翻前面的合约内容,大致是说张文炜用聚隆某下属公司的所有权换购启东并购后所占股份的百分之六十,换购后乙方可自主调配原属启东和下属公司人员云云。那间下属公司是聚隆集团中唯一和聚康业务相近的子公司,虽然规模不小,但发展并不算理想。张生如今伙同洛东玩出这一手移花接木,相当于强迫聚康和那间子公司进行合并,张文炜一跃成为新公司最大股东,启东保持独立、白得公司一成股份,而聚康的业绩则被合并抹平,苏子阳即使还能得部分股东支持也难成大器,调回聚隆做总裁已算是完美结局。
苏子阳不动声色地做了几次深呼吸,把合同书推到一旁,打手势叫服务生送来酒单,点好酒之后看着张文炜笑:“签名可以造假,合同合不合法还有待商议,再说并购案就算在股东大会上通过,未来还是有不少变数可言。这里我是地头蛇,倒是姐夫你身兼数职,能在这儿耗多久?”
张文炜笑道:“合同的合法性由律师说了算,签名可以交给笔迹专家核对。如果你要求,这份视频也可以随意检查,看看我动没动手脚。”说着拿出手机,点开一条视频文件。
视频画质粗糙,色彩失真,镜头越过张文炜的肩膀定在洛东脸上,算是相当明显的偷拍视角。
张文炜背着镜头诚恳道:“让洛先生牵扯进苏家的家务事里并不是我们的本意,不过为了子阳能早日和家岳和解、顺利拿回他该拿的东西,我也只得暗地里做些上不了台面的手脚。洛先生请放心,我们绝不会在价格方面亏待您。”
洛东一边翻着手里的文件一边淡淡道:“张先生送来的审计书我已经看过,合顺的规模和启东差不多,张先生却只要我六成的股份,又哪止是一句不亏待。张先生为了家人再三让利,我要是不签,岂不是对不起您的一番苦心。”
两人齐齐笑了几声,又就着合同内容聊了一会,便各自提笔签字,起身握手定约。
张生又道:“这次合作实在仓促了些,不过百善孝为先,洛先生和子阳倾盖如故,现下还能看在家岳的份上美意成全,我感激不尽。”
洛东推辞道:“张先生言重了。生意场上没什么情分可讲,大家利字当头,各行其是,就算要论,苏先生和我初次合作时也早该想到有今天。”
苏子阳死死盯着屏幕,似乎要从那个指甲盖大小的人脸上看出洛东的所有潜台词。
张文炜关闭视频,望着苏子阳语重心长道:“子阳,不管你承不承认,我们都是一家人,关起门来再怎么闹都好说,又何必让外人趁机捡了便宜?聚康是你的心血,我不会抢也不想抢,不过你和爸爸的矛盾越拖越久,老人家年纪渐长,最近查出来血压已经有些高,是时候回去向他认个错了。如果硬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