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也觉得事情不是这么简单。所以她在第一时间就把消息压了下去,律师也都赶去医院帮洛先生作保。您放心,洛先生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不过洛先生出了这样的意外,再出席发布会恐怕负面影响太大,因此董事会临时决定将原本由启东认购的那部分转成流通股交给券商运作。——万幸我们之前没有放出启东参股的消息,记者起码不会抓住这点乱写。”
苏子阳抬手示意他不要说话,自己掏出手机打给洛东,然而每通电话都直接转到了语音信箱,他愤怒地捶一下椅背,阿被吓了一跳,连忙回头问:“少爷?”
苏子阳将脸埋在掌心深呼吸几次,闷声道:“我没事,开你的车!”
阿不敢再说。苏子阳阴郁地盯着手机屏幕看了一会,转而打给张文炜。
那边几乎立即接起来,开口便是轻佻一笑:“苏少这么快就回心转意,可见果然是形势比人强啊。”
苏子阳咬牙问他:“你设计洛东,是为了抢他的股份,还是为了逼我听话?”
张文炜故作惊讶:“什么设计?我不知情啊!你们蛇鼠一窝,一个làn_jiāo一个嗑药,自己搞出事来又要赖我?”他虽是否认,语气内容却已明明白白承认是他捣鬼,显然已有恃无恐,做足准备。
苏子阳一字一顿:“你找死!”
张生呵呵假笑,声音中满是得意:“想搞我啊?你够本事吗?——我知道你又要说洗钱的事,不过抱歉啦,警方都判我无罪。你想翻案,好啊,拿出证据来呀?顺便问问爸爸,看他肯不肯拿整个聚隆给我陪葬?我张文炜贱命一……”
苏子阳干脆挂断,又拨通艾达的号码,冷声道:“替我向李晋借钱,利息条件随便他开。一个半小时后,我要看到聚隆的股价翻三倍!”
艾达倒抽一口凉气:“出什么事了?有老爷子在,聚隆的事为什么要你出头?时间这么赶,我们会很吃亏的!再说聚康……”
“你别管!”苏子阳厉声打断她,顿了顿,又勉强解释,“姓张的为了抢股设计洛东,我要碾死他,不计一切后果。”
艾达沉默片刻,终于答应道:“好,我来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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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没了
69.
香港记者向来嗅觉敏锐,车子抵达医院时,门口已经守了三五个等新闻的狗仔。苏子阳顾不得其他,直接推开车门顶着闪光灯冲进医院,一名护士连忙迎上来:“苏先生?洛先生叫我在这里等你。他讲他没什么事,只是电话跌烂,你手机又自动拒接陌生号码,才没有及时联系到。——洛先生刚刚做完胸透,结果还未出,现在正在楼上录口供。”
苏子阳一愣,继而惊喜交加,却又不敢全信,只得仓促道谢,问明房间飞奔上楼。
病房门口守着的警员似乎也已经通过气,见他冲上来先笑着招呼:“苏少来啦?洛先生还在里面,律师也在的,你等阵间啊。”又看他一脸焦急,便笑道,“洛先生没事的,只是胸口被安全气囊撞了下。我们一直守在外面,要是再出事,打后也不要混啦。”
苏子阳诧异地望他一眼,问:“你们一直守在外面?”
警员左右看看,小声道:“洛先生报警讲接到恐吓信。聚隆之前就和三合会交恶,苏少你又在内地被社团绑架过,我们当然要重视,所以这几天一直轮班望住苏家。今天有两辆车在洛先生刚刚出来时就吊住他,又趁下山时联手把他逼向安全岛。我们上去做事,制住他们之后在车里搜到小袋冰毒和一个冰壶,根据这几个人的口供,推测他们是要做出车祸之后,再强制洛先生溜冰陷害他。——我们怀疑是内鬼,所以先放假消息看看动静。”
苏子阳心口一紧,咬牙追问:“确定嫌疑人了吗?”
警员给他一个心照不宣的微笑:“这个目前还不能说。苏少你该知道的都已经知啦,现在外面狗仔那么多,保险起见,不如你和洛先生都暂时待在医院?苏少待会得闲,不如也给我们做个笔录,说不定也能提供些线索,多谢配合啦。”
苏子阳随意点点头,心不在焉地说了声一定,两人便再不说话。
又过一会,病房门终于打开,两个警员带着文件走出来,向苏子阳笑笑:“苏少来啦?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屋企内底有监控,我们就在隔壁间,有什么问题随时叫我们。”
苏子阳敷衍地道一声谢,等不及两人出来便侧身挤进门。
病房内,一名律师正和洛东低声说着什么,见他进来便识趣地匆匆结尾,转身出门。
苏子阳凝目望向洛东,见他虽微有疲态,但眼神清明,行动自如,只下颌微微有些淤青,才终于放下心来,摇摇晃晃地走上前抱住他,将头埋在洛东颈窝,好一会才哑声道:“没事就好。”顿了顿又问,“你早知道姓张的想害你?……是老爷子授意拿你当饵?”
“是我建议的。”洛东安抚地按住他后腰,斟酌片刻才道,“uncle知道张文炜暗地拿私吞的黑钱在市面上扫流通股、准备挤走他做大股东,所以计划用扩股逼他收手。借壳一事的确是真的,uncle原本打算送我股份,顺便拓宽内地市场。但我更偏好一劳永逸,所以建议uncle树我当靶子,把你和苏玥的股份换成优先股请君入瓮。”
两害相权取其轻,在老爷子和张生之间,苏子阳选择哪边不言而喻;苏玥向来左右为难,就算几率各占一半,张文炜也还输上一票。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