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画板后,表情异常认真。若是唐奇看到这个画面,一定会流下激动的泪水。
打发完徐涛,薛玉杰笑着看向了秦远牧,似乎在问他有什么事。
秦远牧心想着毕业之前一定要跟这个货打一架,然后深吸一口气问道:“我想跟你请教些问题。”
“哦?”薛玉杰挑挑眉毛,“难得,说吧。”
秦远牧避开他的眼神,说道:“你那幅《睡莲》我看了一晚上,只是我不明白,到底怎么才能画出那种光影的感觉?”
薛玉杰失笑:“这个啊?看你想要什么效果了,画面上的表现简单的很,稍微改变一下核桃油的比例就行了。但我觉得你想问的不是这个,毕竟你的脑子不至于连这个都想不到。”
秦远牧微微点头,确实没错,他知道改变油和颜料的比例就行,可是他试过,就算调配出的颜色一致,他画出来的还是跟薛玉杰没法比。秦远牧想不通,自己到底是缺少了什么。
“我这么跟你说吧,”薛玉杰从床上跳下来,“你改一下比例,画出来的东西同样能震惊四座,同样能让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小媒体大惊小怪。可是啊,如果咱们两个的作品拿到拍卖会上,假使我的能卖十万,那你的只能当做添头,你知道为什么吗?”
秦远牧没说话,心想我要是知道为什么,今天就不会来找你了。
“你刚开始学画画的时候,想必你的老师一定说过类似的话,就是要把美术当做热爱的东西。我不知道你听进去没有。”
薛玉杰说着话,慢悠悠地走到另一张画板前,十分熟练地拧开颜料倒在调色盘上,然后拿起画笔开始调配。这种动作他做了无数次,甚至可能都有肌肉记忆了,所以薛玉杰干这些的时候给人一种慵懒的感觉,就好像那些美轮美奂的画面在他面前真的信手拈来一样简单。
想想班级里那些挤个颜料都小心翼翼宛如在做核爆实验的同学,秦远牧觉得他们画上十辈子都超越不了现在的薛玉杰。或许自己比他们好一点,大概八辈子就够了。秦远牧苦中作乐地想。
画板上的画纸连压平处理都没有,边角处甚至有些微微翘起,这对画油画而言是大忌。可薛玉杰根本没在意这个,甚至连框架都没打,提起笔来就在纸上游走挥舞。
秦远牧画画的时候每一笔都是小心翼翼的,因为这本身就是细致活,而且一旦有任何小失误,想弥补都很困难,毕竟这不是素描,还可以拿橡皮擦了重画。可薛玉杰就跟胡乱玩儿似的,笔触几乎没有停顿,寥寥几笔后,画纸上就出现了绚烂星空。
好消息是,看来薛玉杰真正随手画的东西,自己也并不是赶不上。坏消息是薛玉杰只用了不到十分钟,要是换成秦远牧,想达到同样的质量最少需要一小时。
不知道薛玉杰是不是故意想显摆,将画纸轻轻取下放到一边后,再次动笔画了起来。只不过这次他似乎笔触没那么流畅了,一些细节的地方勾勒了许久,几乎一模一样的画面,第二次他画了二十分钟。
薛玉杰将两幅很像的画摆到一起,对秦远牧问道:“觉得哪一幅更好一些?”
秦远牧仔细观摩了起来,得出的结论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讲道理,两幅画几乎一样,而且薛玉杰明显在第二幅上用了更加细致的表达,理论上第二幅肯定更好。但结果却不是这样,相对第一幅画,第二幅看上去没那么舒服,好像……在拙劣地模仿第一幅。两幅画摆在一起,秦远牧更喜欢信笔游弋的第一幅。
但原因是为何,秦远牧说不上来。
薛玉杰笑着对一旁偷瞄了很久的徐涛问道:“看一眼,哪个好看?”
徐涛笑嘻嘻地拍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