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步的距离。
“明天新郎就能见到灵山君啦。”
草屋外头看起来破旧,里头却十分干净整洁,看上去空间不小,居然还有个浴室,用屏风隔着。约莫是有个拓展空间的阵法。
青十九左右看了看,指着窗边的榻:“我歇这儿可以吗?”
泥娃娃咕噜噜转了圈:“新郎睡这里做什么。睡床上呀,灵山君走前特地添了两床软被,说新郎身娇体贵,让新郎睡得好些。”
青十九盯着隔得不远的床,表情好似见到了虎狼。
两个泥娃娃又蹦跳地走了:“新郎可以歇一歇,我们去给新郎打水沐浴。”
待折腾完,青十九确实也累了,在泥娃娃的督促下滚上了床。
床上有主人家的味道,青十九别扭地抬起脑袋,僵了一阵后又支撑不住躺回去。
泥娃娃在床下问:“新郎睡不着吗。新郎要看书吗。”
青十九摇了摇脑袋,心想我大字不识,看什么书。
竟就这么睡了过去。
次日青十九醒得极早,小春庄里被磨出的习惯,老仆总是起得早,起来就爱找事。
他从孔泠留下的乾坤袋中翻出一件外衫披上,出门洗漱,一出门,瞧见阡陌上立着个人。
那人似乎听见了动静,回身过来。青十九看清他的模样,微微发愣。
他从前在孔雀府,见过不少大族的公子姑娘,没有哪个人的容貌能比得上面前这个年轻人,孔泠同他站一起,也要逊色三分。
年轻人闭着眼,露出个春风和煦的笑:“你起得这么早?我钓了鱼,要喝鱼汤吗?”
半个时辰后。
青十九抱膝坐在桌边,鬼鬼祟祟地打量年轻人忙碌的背影,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灵山君?这是灵山君?灵山君不是个凡人老叟吗?据传他牙都掉得不剩几颗了!
两个泥娃娃堆在灶边玩,灵山君温声道:“再玩要变瓷娃娃了,去夫人那里。”
泥娃娃欢快地滚了过来,平直地叫:“夫人。夫人。”
青十九露出个僵硬的笑,抬手摸了下发红的耳垂。
灵山君将炖好的鱼汤端上来,摆在桌面正中。他的确眼盲,却似常人一般行动自如,连给鱼汤添料都分得一清二楚。
二人安静地用了一顿早饭,青十九起身欲消食,被灵山君叫住了。
“我昨日去了梧桐宫,向凤凰讨了一坛凤栖花酒。听闻你们灵禽一族的合卺酒是用凤栖花并福寿果酿的,我地里的福寿果没熟,来不及,只能去梧桐宫讨酒了。”
原是这样。
其实并不用灵山君如此劳动,孔雀府什么都备好了,区区一坛子凤栖花酒,小春庄树下埋着不少。
青十九轻轻地“嗯”了声。
灵山君极爱重他地里的奇花异果,饭后便拿上锄头和草帽,身后缀着两个泥娃娃,往屋后去了。
青十九目送他去,又在屋前的阡陌上转了一圈,打量灵山君的宝贝。每块田地里种的东西都是不一样的,甚至连土都不一样。青十九一连路过三块田,一块是水,一块是土,最后一块,竟是熔岩。
青十九好奇地蹲下,细细打量起这一地熔岩。
他幼年便进了孔雀府,见识少,对这些奇特的东西自然格外好奇。
细看才发现熔岩之上竟有东西在缓慢游移,只是它过于细小,又同这熔岩一般颜色,不费神当真发现不了。
身后突然出现个声音:“这是鬼道的盲蔓,你不要靠得太近,它很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