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的天花板上,也刻着浮雕式样的花纹,我用眼种细细描绘着。“我要逃避的,何止是你。”我的叹息声,小得要听不见。
可是,云易风还是听见了,他道:“你认为我听见这话会比较开心吗?”
“没关系,就陪我不开心好了。”我的眼晴,继续望着天花板:“你现在看清了吧,我是个多么自私的女人。”
“你是在刻意推开我吗?”云易风的声音在我的右耳边响起。
“我只是在提醒你而已。”我说的是真话。
云易风沉默了。
我的耳边,转来了一阵酒在喉结中滚动的声音。
我问出了心中早已知道答案的问题:“云易风,童遥今天该来找过你是吗……就是他,告诉你温抚寞的事情的,是吗?”
云易风还是沉默。
这时的无声,含着默认的意味。
“我和他吵架了。”我声音软软的,很无力的样子:“不,应该是我对着他发了很大的火,说了很重的话。”
我也觉得奇怪,为什么我要告诉云易风这些事情。
或许,在诸多烦心事中,这件尤其令人烦恼。
我当然没甫期望云易风能帮我分忧解难,他本身就是我的烦恼之一。我只是把他当成一个能让我说出心里话的听众。
但是云易风却反问了我一句话:“那个童遥,和你是什么关系?”
“朋友……非常要好的朋友。”我脱口而出,但顿了顿,又道:“不过,是在今天之前。”
“怎么,你们绝交了?”云易风问。
“我不想这么做,但是我觉得,经过今天的那一场架,我和他的感情,估计会有裂缝了。”我再次叹息,努力她想将心中的浊气拾排泄出去:“其实,童遥也算是好心吧,只是……”
只是他不知道,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别人插手,只会越来越糟。
我正想着,那边厢,云易风便嗤笑了一声:“好心?不见得吧。”
“嗯?”我云里雾里。
“那个人,不一般呢。”云易风的话里,饱含深意。
“我知道。”我的脖子一直搁浓沙发背上,久了,有些酸痛:“他公司能发展到现在这个她步,我可不会天真她以为他是什么身家清白,乐善好施,诚实守信,心底纯良的大好青年。只是……我没想到他会用那种对付别人的手段对付我……伤心了。”
“他对付最多的人,就是你吧。”云易风嘴角扯出一个弧度,低声道。
“什么?”我眉间皱紧。
云易风轻轻瞄我一眼,不再说话。
既然他不说话,那只有我来说了:“你把我抓来,究竟要关多久?”
“我是为了预防你的逃离。”云易风道:“所以,就等待着那个叫温抚寞的家伙回来吧。”
“有意义吗?”我问:“你不过只是想分出个胜负而已。
“你是这么认为的?”云易风放下酒杯。
玻璃杯与桌面发出一道清澄的响声。
“如果不是因为听说了温抚寞的事情,你或者早就放弃我了。”我说出自已的看法。
“你就这么看低自己?”云易风瞄我一眼。
“倒不是我看不起自己。”我摇摇头,否认:“而是我觉得,你是一个讲理的人。”
“可是,感情这东西,是最没道理可讲的。”云易风的眼神,带着一点绵意。
“你对我不过是臭豆腐的感情。”我嘀咕。
“什么?”云易风皱眉。
“说了你也不懂。”我继续蜷缩在沙发窝中,想把身子缩进去。
身边忽然起了一件压迫感,是云易风靠近了。我不动声色地挪动屁股。
他也不动声色地靠近。
我继续挪动。
他继续靠近。
终于,我挪到了沙发边缘,抵在了扶手上,无路可走。
我双脚用力,准备起身。
但云易风要快一步,当我刚起了个移动的念头时,他就压了上来。
就这么,我被他给抵在了沙发角落里。
我看着他那双在阴影中深沉如海的鹰眸,肉有些发紧:“你又想霸王硬上弓?”
云易风仔细地看着我。
看得我的一颗心像是落在了针尖尖上。
最近忘记敷面膜,黑头估计有些多,如果云易风这样也能下手,那我只能佩服了。
云易风就这么看着我,脸上,是蜜色的沉静的大海。
半晌,他才开口:“我在看,你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人。”
“一个再正常普通不过的女人。”我脱口而出。
“说反了吧。”云易风低笑。
他靠得我很近,那挺立的略带锐利的鼻梁时不时碰触着我的脸颊。他的气息,喷在我的毛孔中,传递着一种野性。
“你的心里,”云易风锁住我的眼晴:“究竟有没有人。”
“有。”我一向是个诚实的孩子:“我谈过两次恋爱,所以,心里有两个男人。”
“还住得下其他人吗?”云易风的轮廓,蒙上了一种魅惑的深沉。
“我在找。”我道:“在找一个适合的人。”
“那么,我可以成为那个人吗?”云易风问。
我继续做诚实的乖宝宝:“我试过了,好像不行。”
云易风的眼眸,黯淡了瞬息:“为什么?”
“我不晓得。”我的语气也是困惑的:“这种事情,似乎没有人能说清。”
云易风看着我,良久,他道:“我不认输,你也说了,那个人还设出观,那么,我就有机会,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