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么进来的?!这么大的王宫这么多的守卫都干什么吃去了?!
擅自闯入者被王子撞破“奸情”却毫不紧张,轻轻指了指床上的某伤员,笑眯眯的竖起一根手指搭在唇边做了个“嘘,别吵”的动作。
一句“来人啊”的断喝被对方这个哄小孩的动作活活堵在喉咙里!
塔伊开始觉得自己出现了脑溢血的前兆,眼前一片血红,咬牙步步朝对方逼近……倒是真的下意识的没喊人。
对方在距离缩短为两人可以互相碰触之前从床边站了起来,一脸无奈的耸耸肩,动作轻巧的跃出窗户,悄无声息的逃走了……
王子殿下在原地站立良久,浑身哆嗦!
半是为对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嚣张行径暴怒!
半是为一种说不清的情绪……
那两个人,在洒满阳光一片洁白的房间里握着对方手的样子,让他觉得不爽至极!但看到那个绿眼睛男人带着担忧的表情无声的轻吻对方手指的动作,他却又觉得奇怪的合适……
虽然阿拉伯人的礼节也是男人见面互相拥抱亲吻脸颊数次,他们刚刚那个吻手动作的尺度还不如见面礼,但为什么,偏偏,感觉这么……暧昧……呢?
暧昧?
他们两个明明都是男人……
这样不是很奇怪吗?
是自己,多想了吧……
塔伊在李笑白床边轻轻坐下,忍不住凝视着对方刚刚被吻过的那只手……
对,肯定是多想了,他们两个似乎是关系很好的同伴,那个人只是担心他而已,大概是在祷告什么的……对,应该是在祈祷,就像伊斯兰教的祈祷,有时不是还用亲吻嘴唇来传递祝福么?
亲吻……嘴唇……
这么一想,念头便收不住了!
塔伊忍不住瞥向因为体力透支而沉沉睡着的李笑白……
淡淡抿起的嘴唇仿佛在睡梦中也忍耐着什么……啊,颜色好浅……小王子下意识的跟从前吻过的女孩子们做着对比,可是就算是少女的嘴唇也不会是这样脆弱的淡粉,难道是因为失血过多?说来,当时他的小腿好像伤得很重……
大概伤口感染引起轻微的发烧,薄薄的嘴唇在灼热的体温下轻微干裂,让人忍不住想将它舔舔湿润……
塔伊小王子殿下不知不觉的俯低了上身,左手撑在李笑白枕侧,右手小心翼翼的落在他的嘴唇上,呼吸有点乱,心中莫名的紧张……
我在干什么啊?
他有点恼火的自我斥责,动作却没停下来。
手指下的嘴唇那种柔软程度几乎跟这个人强硬的作风完全联系不起来,这种奇妙的反差让人忍不住想更深入的探寻下去……
王子殿下闭了闭眼睛,深呼吸了两次,最终还是拿开手,背对着李笑白站了起来。
“这样太奇怪了……”他低声自言自语。
仿佛自我矛盾一般呆站了一会儿,便走出去关上了门。
唤来他的侍从加奇,王子殿下沉思着下令,“不必准备的礼服了,让他修养一个星期,去调最好的医护人员过来。”
正为适合李笑白体型尺寸的礼服而烦心的加奇如获大释,连忙点头应下。
“对了,”塔伊王子停下脚步,目光冷冽,“偏殿全部装上摄像头,不许留死角!的房间外要设守卫,24小时轮班!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擅自进出!”
加奇有些惊疑,但对着主人难看的脸色实在不敢发问,于是只有恭敬点头一一遵命……
房间里,病床上的李笑白,依旧静静的躺着,眼皮也未动,只有藏在床单下的右手,稳稳扣着匕首的手指由紧放松……
而搭在床边被罗德轻吻过的左手,却渐渐握紧……
……………………
…………
基于宫殿主人“休养生息”的命令,杀手先生得以好好休息了一个星期。
这一个星期里王子殿下再没来露过面。
但其贴身侍从加奇却是从早到晚嘘寒问暖,照顾得无微不至。
boss不再过来,李笑白只当其官大事多没空长期探望属下,两天以后恢复了精力就开始重新捡起了佣兵团里的体能训练和技巧练习。并且抽空溜出宫殿,与新组成的护卫队里每个成员都“切磋”了一遍。后来更是因为觉得护卫队里都是格斗精英或者雇佣兵团的旧识,比华丽丽的慢节奏宫殿有趣得多,于是干脆住到了护卫队所在的训练场去了……
加奇阻拦不能,只好战战兢兢的回报王子殿下。
塔伊却甚是平淡的做了冷处理。
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定位跟之间的关系。
王子虽然年纪小,但从小就是在父亲刻意培养下作为领导者成长起来的。冷静和自制,这些在上位者最基本的素质,他都锻炼得很好。
尽管还没有人教过尊贵的王子殿下男人和男人之间是怎么回事,但上次意外的心动已经让他本能的嗅到了危险的味道——那已经不是单纯的崇拜或者欣赏的范畴了,扯上了渴望碰触的yù_wàng之类的,绝对是不应该的事……
没错,是禁忌,不能碰触的东西。
无论是作为王储,还是作为一个虔诚的穆斯林,都该离那种奇怪的情绪远远的。
小王子现在有很深的罪恶感,也很迷茫。
从前的他无论与敌人还是友派还是下属相处都游刃有余,拿捏来往的分寸对他而言从来都不是个问题。
但李笑白的存在忽然成了他心中的一个未知。
到底,怎样的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