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一天真的来了。”
短短几句话,竟然有种在演电影的质感。
江绝在台下看着他的泪痕,不由得露出怀念的笑容来。
女生已经完全接不住戏了,偏偏为了平时成绩还是要接下去,叹了口气背着身不看他,声音开始哽咽。
“儿子每天晚上都会问。”
“爸爸呢?”
“爸爸怎么还没有回家?”
她越说越声音哽咽,将心酸又压抑的感觉诠释出来:“我每次都说,快了,快了----”
戚麟站起身来,没有让她把后面的指责编完,脸颊上的泪痕依旧清晰可见。
“我也在想。”他轻声道:“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什么时候可以回来抱抱你们?”
“多想辞职啊,”一声叹息几乎像羽毛一样的飘进人的心里:“可是我辞职了,我们一家该怎么办?”
“我配不上你。”他忽然笑了起来,仿佛连自尊都被自己亲手按在了土地里:“你走吧,我不留了。”
那女生心想为了学分我豁出去了,转身看着他怒极反笑道:“你这个懦夫!”
他就那样苍凉又绝望的注视着她,什么都没有说。
只此一眼,就像猎人的网一样将她囚禁,甚至连早就准备好的台词都没办法再说下去:“你----”
那眼神仿佛让时间定格,两人无数情绪全被此如黑洞般吞没。
“行了,胜负出来了。”秦以竹拍拍巴掌,给了那一个姑娘台阶下:“你也很努力了,看得出来。”
掌声和口哨声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戚麟和女生鞠了一躬,掏出纸巾来擦脸上的泪痕。
秦以竹随手打了个分数,饶有兴致道:“这四年一过,你真是长进不少啊。”
当初被江绝卡着点带着节奏走,如今能把对手逼到连台词都说不出来了。
这孩子真是天赋不错。
擦干脸颊的戚麟嘿嘿一笑,和台下的江绝遥遥对了个眼神。
『快夸我!』
后者忍不住露出笑容来。
『夸你夸你。』
第102章
场地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油纸伞。
样子很古朴,伞骨用的湘妃竹, 上面还散着泪痕般的斑点。
戚麟过来试戏的时候刚好瞧见了这伞, 一问门卫说好像搁在这都两年了, 一直没人回来取,索性把那伞拿去当道具,写了个字条放在原处,解释去哪里可以拿。
明琅的性格不好分析,他写了很长的人物小传,又换了西装和戒指, 把自己喜欢的银戒换成了兽骨环。
江绝会在旁边帮忙递眉笔和发胶, 看了半天忽然道:“要是长发就更合适了。”
只有古代的男子才留长发不剪。
现代留长发的,大部分都是搞艺术和玩朋克的。
“长发这种东西, 弄不好容易搞得人很油腻, ”魏风在旁边扒着盒饭:“戚麟这样就挺好的,清清爽爽又透亮,特别好看。”
江绝那边已经准备好了上戏,和林久光陆续进了棚。
第二季里,小人参精为了有更强大的能力救医院里贫苦的人们,开始努力修炼成妖。
然而剧组一向抠门不多加特技,把重点还是放在讲故事上面。
剧里的布景和细节设置比以前好了很多----
江绝本身把在《野屋》里看到的各种小伏笔和隐晦暗示全都记在脑子里,用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