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困倦,似是享受,柳旭不清楚,只能任他搂着抱着靠着。
一支舞结束,杜环宇抬起头,遗憾的笑笑,“看来我得走了,拜拜,小旭。”
柳旭脱下身上的白色西服上衣扔给杜环宇,杜环宇无奈的笑着接过去,然后转身离去,身形非常洒脱,似乎不带一丝留恋。
柳旭暗道,刚才踩他的那几脚真是太轻了。
才转身,视线便对上了倚在白漆木椅椅背上的刘锦铭,刘锦铭单手举着高脚酒杯,对他微微一笑,“很可惜,错失了第一支舞。”
有些事情,柳旭猜测得出来,也懒得自讨没趣的问,他走向刘锦铭,端过从身边经过的侍者托盘上的酒,抿了口,“别告诉我,你今晚没舞伴。”
刘锦铭将手移向柳旭的胸前,拈上淡紫色衬衣上一颗扣子,“快掉了。”
刘锦铭将扣子拉下,放进了自己的口袋,放下酒杯,脱下外套披在柳旭身上,“不是没有舞伴,而是舞伴被别人抢先邀请了,早知道,我在宴会前就应该提前预约好。”他撩起柳旭耳边的头发,伸手轻轻地触碰着那枚珍珠,“后面的舞,希望我还有这个荣幸。”
柳旭轻哼,瞥了眼刘锦铭,“这应该说是我的荣幸吧!”
“呵呵,请!”刘锦铭做了个邀请的手势,牵着柳旭的手步入舞池。
这场舞,柳旭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面上带着浅浅的笑,很安静,也很配合,刘锦铭的手托着柳旭的腰,看着柳旭近在眼前的脸泛起笑容,然后在柳旭额上落下一吻,很浅,但是持续了很久。
大厅中的先生女士的视线渐渐集中在舞池中央的两个人身上,如果他们没记错,那个穿紫色衬衣的男人之前应该是和禁地的大少爷杜环宇跳舞的,那时他们以为这男人是杜环宇的情人,此时看来……他们糊涂了,纵使心里再多疑问,也不会傻到会在这里讨论,也许这些人抱的更多的心理应该是看好戏吧,毕竟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个紫色衬衣的漂亮男人和禁地以及鸱枭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几场舞跳下来,舞会已经告一段落,众人纷纷从舞池上下来,取来碟子,享用着精致美味的餐后小餐点,或端着酒杯小口的品着和别人谈天,或为了各式各样的利益向被人引见自己的女儿,儿子,女士们则小声的讨论着在场的各位男士,然后嬉笑着开起了女伴的玩笑,惹得女伴面颊绯红,偷眼瞧着大厅另一边正和另外一个男人说话的刘锦铭。
各位女士的视线不约而同的聚集在那边两人的身上,“我听说刘老板身边那个男人曾经是禁地的杜老板的情人。”
不知道是谁突然小声的说出了这句话,立刻在女士中间激起了不小的波浪,“这话可不能乱说。”
“我怎么敢乱说,我先生告诉我的,那个男人和杜老板在一起都好几年了,不过上次禁地举办的宴会,我倒是没见到他,也许不怎么受宠吧。”
“不受宠?去年我先生去和杜老板谈生意的时候可是亲眼看到杜老板跟在他后面哄着宠着,恨不得把他捧到天上。”
“那他现在怎么和刘老板在一起了?”
“谁知道呢,这里面的事情不是我们能乱猜测的。”
“他还和杜少爷有什么吧,我还以为杜少爷这样的fēng_liú公子只对女人有兴趣呢,没想到……”
“你还记挂着杜少爷啊,都嫁人了心思还没收呢,小心你家先生知道。”
女士那边传来一阵笑声。
“小旭,有什么事情吗?我觉得你的心情不是很好。”刘锦铭将柳旭手上的酒杯拿走,换上一杯清水。
柳旭轻笑,“有吗?我今天的心情很好。”
刘锦铭笑笑,“去睡一会吧,离天亮还有好几个小时,去我的卧室吧,我还要等宴会结束才行,而且还有事情要做。”
柳旭放下水杯起身向卧室走去,刘锦铭也放下酒杯跟在身后。
卧室的床上那件被查利扯掉两颗扣子的外套还摆在床上,在白色的床铺上非常醒目,柳旭撇开眼却没说什么,解下身上刘锦铭的外套,“浴室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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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卧室左转第二间房,要我陪你吗?”
柳旭翘起唇角,解开衬衣的纽扣,“刘老板想怎么陪?”
刘锦铭露出浅笑,一如既往的宠溺和温柔,他捧起柳旭的脸,在脸颊轻轻一吻,“我走了,有什么需要就打我手机,浴室有电话。”
刘锦铭说完带上门出去,门关上的那刹那,柳旭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下来,最终垂下眼帘,这里的空气让他觉得很不舒服,压抑而透不过气,他深吸一口气,开门走了出去。
水汽缓缓从环形浴缸内升起,很快,整个浴室在水蒸气的晕染下,显得朦胧,空气中淡淡的沐浴露的馨香让柳旭有了一丝惬意,他仰头靠在浴缸边缘,双手无意的往身上撩着温水,然后想到什么似的,侧过脸,双手抱臂,闭上了眼睛,以一种潜意识的自我保护的姿势躺在浴缸里,浴缸内的水发出微微的声响,然后渐渐平息,浅浅的波纹以柳旭为中心缓慢的向外延伸。
作为一个男人,却被同性压在身下的感觉会是什么样子的呢?屈辱,那种从心底滋生出来的像张着倒刺的藤蔓一样一道一道的缠在自己的心脏上,随着它的收紧,倒刺不断的划过心脏,割破那层膜,直刺进自尊,血淋淋的滴着血。
柳旭嘴角扯出一丝苦笑,说起来还是查利让他学会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