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没等李博阳进去呢,张小北就抄着枕头扑上来一顿狠砸,嘴里咧咧哇啦地,“滚,滚,走你的……我不要你了,我不要你了……”
屁股啪得一下,裤子顺手就被扒了,李博阳阴沉着连,低声怒吼,“你敢!”
“你走了我就再也不理你了,我才不要你呢,我告诉你李博阳,我不要你了!”张静北气咻咻地、一字一句地,“倒、贴、我、都、不、要!”
李博阳简直被气笑了,心里也没当回事儿,只好死命抱住他,轻声哄他,“我过段时间就回来了,我要你啦,你别气,别气……”
张静北突然体会到了张大山每次对上自己的无奈心情,但是心里却更加郁郁起来。
其实他不介意李博阳回不回沈家的事情,真正让他心里惶惶不安地却是因为,他发现,不管自己怎样装傻卖萌,怎么改善和讨好那些人,该来的事情总是躲避不过的。
就如李博阳这次回到沈家,就如上辈子那种----被别人扣了屎盆子还不得拿下来的憋屈感。
哎,走了也好。
张小北觉得自己该好好思考下人生的意义,所以李博阳走后第二天,他就卷吧卷吧自己的小铺盖,隔天就奔着他外公家去了。
☆、第十九章
张小北有时候跟人拧起来,他就犟,他就乐意按着自己的臭脾气来,任性起来谁也拿他没辙。
不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他都是让人给宠大的,即便是他平时犯点错,再娇气点任性点,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疼了那么久的人,现在就是再宠点,又如何?
所以李博阳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张静北说不接,林家外公的那帮小子就真的再没人搭理过那个不断震响的电话机。
“小北,真不接啊?这电话都响好久了啊,”三表哥林安长得有些憨厚,性子也实诚,摸摸脑袋,看着那电话机还挺不忍的。
“不接!”张小北踢掉脚上的运动鞋,瞪圆了眼警告他,“我现在不和他好了,你别理他啊。”
哦哦。林安弯下腰捡好运动鞋放到旁边的鞋架子上,也不跟他争辩,只是眯着眼看他的小表弟竖着毛咋咋呼呼地模样就觉得很可乐。
小孩一生气就爱鼓着腮帮子,两眼圆溜溜的还挺像只小仓鼠,要不是怕他不高兴,他还真挺想伸出手指头戳戳他腮帮子的。
张妈妈结婚不算早,再者林家两个舅舅又跟她相隔十几岁年纪,所以到这下一代的时候,张静北和林安他们的年纪就相差的有些远了,就是年龄和他相近点的林安还差了五岁呢。
张静北换了运动鞋,蹬着小拖鞋还没等出门,门外就响起一阵爽朗的笑声,随即身子一轻,脑袋上就多了一只大手,一边亲昵地喊他,一边不客气地揉他脑袋,嗓门哈哈地震耳,“小兔崽子,可有好一段日子没见到你了,想舅舅没有?”
张静北急急抱住这大高个的脖子,皱着鼻子很是娇气地喊他,“大舅舅,下次别这么抱我啦,表哥看见要笑话我的。”
话刚一落,被喊做大舅舅的林易深就禁不住掐着他的小脸来回揉搓,乐得直咧嘴,“哟,这还知道要脸面了,哈哈……”
张静北苦哈哈个小脸,扭着身子从他怀里爬下来,看见旁边人光顾着看他被逗着玩儿了,心里也很无奈,牵着他大舅舅的手,问他,“大舅,你怎么回来了?三表哥说你去木厂挑料子去了,得明天才能回来的。”
林易深抖抖眉,笑他,“这不是听说咱小北回来了,舅舅等不及回来看你呢。”捏捏他细瘦的小手臂,蹙着眉不满地道,“怎么还养得这么瘦?回去让大舅妈给你炖汤喝,多补补。”
张静北捂着腮帮子,一脸牙疼地斜眼瞅他大舅舅,对他大舅妈几十年如一日的黑暗料理很是心有戚戚一番。
“舅舅,外公还没回来吗?咱们今天上山去找他呗。”张静北来这边有三四天了,除了一直在家带孩子的大舅妈和时不时外出赚外快的大舅舅外,能见到的也就几个表哥表妹,而小舅舅和小舅妈早前到外地做生意去了,平时也是不常在家的。
所以,林外公则算是林家里面最我行我素的人了。
原先不曾提起的是,林外公早年是当大学老师的,学历挺高,但是作风很糙,平日言行谦逊之余颇有一番视金钱如粪土的清高自傲,总的一句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假正经,是以家里家外都是林外婆一手抓。到后来林外婆没了之后,这糙老爷们儿才正正经经地挑起这个重担,负担起这个家的责任,幸幸苦苦养大了这三个儿女。
大概生活当真是苦逼到了极点,待他将人生中所有能尝的不能尝的,愿意做的不愿意做的都做足了,几个儿女也长大成人无需他做依靠的时候,这老头才真正遂了自己的心愿,挥挥云彩,轻飘飘跑进深山野林做他的隐士去了。
当然,隐士什么的都是说着好玩儿,真正原因却是闲着蛋疼上山躲清静倒是真的。
总而言之,林外公对装逼、装大仙很有一手就是了。
林易深对他那老爹也很是无奈,摸摸他小侄子的脑袋,笑笑说,“小北又长高了不少,你外公看了一定很高兴。”再者,也到送柴米油盐上山的时间了。
哎,即便是隐士他也要吃喝拉撒,沾及酱醋油盐一样不落的,哪能做到如想像中那般不食人间烟火。
其实那山也不远,路过那片小溪地,再穿过直径六百多米的那片种满西瓜的沙地田,就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