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苍斗山还没琢磨明白,猛地浑身一颤。
密道深处又开始缓缓扩散出心卷的气息,温和脉脉。
他以为是幻觉,细心感知了好几遍,确认没错。抬头看书架,摆放的书跟他第一次跟来这里的时候一模一样他还记得取下书的位置和顺序。他依样一一取下书,书架豁然分开。
心卷的气息像是被束缚已久的风一样扑面而来,神清气爽。
是真的。
他向密道深处狂奔,直到尽头,心卷好端端地放在女神手上,跟他第一次来看的时候一模一样。
拿起心卷的一瞬间,一瞬间变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变。变化的声音大得好像世界崩裂,什么都不变的静悄悄流淌。
但他顾不上那么多,他拿着心卷一口气冲出藏书楼,登天梯回到原地,秋薇歌背着手,笑容说不出的狡黠,微生蹲在房梁上掷石子玩,看到他起来开心得很:“回来了?拿到了吗?”
“拿到了。”苍斗山现在还很混沌,想不通发生了什么。扭曲空间,回溯时间,都是顶级的仙术,闻所未闻,他想不通那个年轻人为什么会轻而易举的施展出来,而且不动声色,悄无声息,仿佛只是翻开了一本书那样轻易。
“快走。”他来不及思考那么多,说:“快走。”
***
怀王在寿诞之前做好了一切准备。上中下计都有预备,可谓万无一失。
寿诞第三天,当太后的凤驾驶出皇宫,他站在高处看着远去的仪仗队伍冷笑。
他首先来到了滴澈宫。
茗如心情很好的样子,用小细毛笔蘸着石青染料一点点在自己粉嫩的指甲上描绘图案,怀王甚至可以看到,她在画的是一只孔雀翎眼,染料中不知掺了什么东西,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十指画完,张开像一只孔雀打开了它华丽的尾屏。
“怀王?”她抬起秀丽的眉眼,“突然造访,有事吗?”
怀王一言不发。
与死人没必要多说废话。
他一步步走近,茗如似乎感觉到了危机,站起来退后,怀王当然不会给她任何机会,在她叫出声来之前一刀挥下,快得像倏忽而至的光。美丽的头颅落入尘埃,葱白的十指溅上了红艳的鲜血。
宫女们尖叫起来,大喊救命。这些小鱼小虾就用不着他出手了,训练有素的杀手一拥而上,宛如老鹰捉小鸡轻易一个个地将她们捉住,无论如何尖叫哭泣求饶,下场都和她们的主子一样,落入尘埃。一片片血泊缓缓汇聚起来,流淌成一道宽宽浅浅的小河。
他拿出手帕擦自己的手,铠甲上有些地方脏了。师爷过来禀告:“启禀陛下,先皇病情突然恶化,驾崩。”
怀王面不改色:“入棺,移居梓宫。”
师爷弯腰表示明白,悄然退下。
下一个是太后。
难得她肯出窝一回。
他站在城楼上等她,远远看到凤驾缓缓而来,他从城墙上跳下来,大笑:“赵氏舒白,可敢与我一战?”
凤车的华顶骤然破碎,赵舒白步步凌空,大袖飞扬,神情冷厉:“怀王,你这是作何?反叛?”
怀王弹了一下刀锋,发出清锐的厉啸:“反叛?不,清君侧而已。”
他神情一变,大声宣告:“赵氏妖妇,惑乱先皇,阴夺江山。于帘幕后操持天下,架空天子,颠倒阴阳,逼天子病死,妄图自己登临皇位。妖妇不除,天地不容!”
他刀尖指向赵舒白,厉声道:“赵舒白,你可认罪?”
“无罪,何来认罪?”赵舒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