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明白了!”司冬墨恍然大悟般地点点头,“我说为何会变沉了这么多——其实小鸟的小细腿儿根本就没有变长,只是身子长大变肥了!”
“咕叽咕叽!”
小鸟恶狠狠地尖叫了一声,短腿猛地一蹬,整个身子朝着男人的脸扑了过来。
“笃笃笃!”
小尖嘴如啄木鸟一般迅猛地啄在男人的脑门上,鸟儿的怒气值一路飙升,羽毛气得倒竖起来。它在空中鼓动着翅膀,仿佛一团燃烧的火球。
“啊呀,啊呀呀,我错了!”男人抱住脑袋,和小鸟追逐嬉闹起来。一旁,兰老板悠然看着这难得的欢乐一幕,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走吧,吃饭去。你俩明天还得早早赶去公堂作证,对吧?”
兰老板一指后屋,“这个点,饭菜应该都做好了。今天是食肆的头号大厨吕师傅亲自下厨,做了一道新菜,叫作‘咸蛋黄豆腐’,你们未尝过的,快来吃着看看。”
鼻子嗅到一股别致的蛋黄香气,小鸟和男人都停止了互殴。
“咕——”
“咦,是谁的肚子在响?”
鸟儿气鼓鼓地站在男人的头顶上,一句话也不说。司冬墨嘿嘿笑了声,“是我,是我……本人肚子饿了,非常抱歉。”
兰老板余光里看见,方才分明是小鸟的肚皮鼓了一下。但既然有人愿意主动背锅,他也就不点透了。两人一鸟向着后屋里说笑着走去。明天还有他们需要头疼对付的事情。
=====
次日,落霞镇上万里无云,阳光明媚。祁砚、司冬墨和阿进作为赵师傅一方的证人前往衙门的公堂,等待着官府的判决。在他们和兽馆那方分别陈述完证词之后,官府不出意外地判了赵师傅一个“偷盗他人财产”的罪名,强令他将小珍宝龙归还给兽馆。
但因为老人主动“认罪”、表示愿意归还“赃物”,并在收养期间对幼龙进行了精心的照顾,这才将功抵罪,不作刑狱或金钱处罚。
在宣判之后,祁砚等人向着赵师傅看去,只见他沉默地低垂着头,对自己的“偷盗罪”供认不讳。他跪在原地,干瘦的手掌里紧紧牵着幼龙的小爪子。
懵懂无知的小宝并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着什么,它对于在公堂上长时间的站立感到极为不适,忍不住焦躁地甩动着尾巴,一双小胳膊抱紧了老人的腿,在他身上躁动地磨蹭起来,发出呜呜呀呀的低鸣声。
“肃静!”
听见幼龙不安分的吵闹,负责判决的法官猛地拍了一下桌案。这突然的一敲吓得小宝立刻呆住,一双绿色的大眼睛惊恐地看了他一眼,转身钻进了老人的怀里,呜咽了起来。
“乖乖,小宝不怕。官老爷吓唬你呐。”
赵师傅低低地哄劝了它一会儿,小宝安静下来,用小爪子擦拭着哭红的眼睛,战战兢兢地望着庭上的官员们。
法官在摇头晃脑地又念了一大堆有的没的律法条例之后,他又梆地敲了下锤子,复述了一遍最终的判决结果,并往赵师傅的面前扔了一张判决书。
赵师傅捡起那张判决书,有人给他拿来了红泥。他磕磕巴巴地看了一遍上面的文字,便在衙役不耐烦的催促之下伸出了右手,在文书上颤巍巍地摁下了一个手印。
小宝趴在他的怀里,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摁手印的这一幕,大眼睛好奇地眨巴眨巴着。它对决定自己命运的这场判决一无所知。目蹲潘的动作,伸出小爪子比划了几下,似乎还觉得挺好玩。
判决书一签,守在堂内的衙役们立刻前去执行宣判结果。两个高壮的衙役走到赵师傅的身边,利索地拉开他的胳膊,把幼龙从他的怀里生硬地拉拽了出来。
“嗷,嗷呜?”
小宝不明所以,看着两个面无表情的男人把自己从老人怀里拔出去,它慌乱地冲赵师傅叫了起来:“嗷噢嗷噢!”
赵师傅却只是低着头,不敢看它的眼睛,也恨不得把耳朵捂住,不听幼龙惊慌的号叫声。老人枯瘦的一双手绞得死紧,他极力绷着自己的脸,牙齿咬得嘴唇都裂开,强忍着不让自己的表情崩溃失控。
见老人无论怎样也不愿看向自己,小宝惊呆了。它不死心地嗷嗷叫了几声,眼瞧着衙役抱着自己越走越远,惯来疼爱自己的赵师傅却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幼龙终于明白了发生的事情,恐慌起来。
“嗷噢!”
小宝大叫一声,忽然挥动前爪,一巴掌打到了抱着它的衙役脸上。趁着那衙役疼得大叫的时候,它从那人强壮的胳膊里跳了出来,向着赵师傅拼命地奔去。
“嗷嗷噢!嗷嗷噢!”
幼龙后腿着地,摇摇晃晃地朝着老人跑去。衙役们急忙提着棍子前去阻拦。但小宝动作非常灵活,它从衙役们之中匆忙地躲闪奔逃,竟凭着一股巧力接连绊倒了好几个衙役,还啊呜一口咬住了其中一人的手臂。
还未下堂的法官听见了响动,回头竟见幼龙在堂上东奔西跑,还把衙役摔得四脚朝天。他气得一拍桌子,怒喝道:“大胆刁龙,胆敢在公堂之上胡闹,还不快给本官拿下!”
呼啦啦一下,堂上的衙役们得了号令,全部挥舞着棍棒朝幼龙围堵了过去。看见一人抡起棍子砸向小宝的脑袋,祁砚急得喊了一声,“小宝小心!”
幼龙闻声,脑袋往反方向一偏,抡来的棍子落空了。祁砚刚舒了口气,却被看守着自己的衙役猛推了一把,语气不善地呵斥了一句:“你们是要造反吗?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