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得帐篷,阮思妍的心底还是气血翻涌。可外面的人早已是伸长了脖子看着这边,这会儿见她终于出来,早已抑制不住心里的八卦之魂。
深吸一口气,阮思妍勉强压下心底的那股子烦闷,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一般,神色自若的朝前方走去。
“小姐,你没事吧?”半夏此刻终于挣脱墨痕的阻拦,急忙过来问道,眼睛却朝着帐篷那边看去。
阮思妍极力控制着自己,笑的毫无破绽:“没事。就是楚世子有些急事找我,现在说完了。”
说完,阮思妍便又接着刚才没做完的事,继续做了起来。无视周围人的眼光和议论,淡定自如,一切就如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连她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呢,继拒绝了高岭之花楚世子的示爱,又将他骂的狗血淋头之后,还能跟没事人一样,也是很棒棒呢!
阮思妍的淡定并没有熄灭其他人的八卦之火,他们又将被目光投向帐篷,楚世子可是还没出来哩!
楚凌寒却是没想到,自己不仅被拒绝了,就连他这二十六年来,唯一一次心动和喜欢,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的表白,会被她不屑至此,甚至被贬低为幼稚、自私和高高在上,这不可谓不打击人。心里的失落、愤怒、不甘相互交杂着,楚凌寒失魂落魄的走出帐篷,他急需一场疗伤,才能治愈此刻的心伤。眼睛下意识的向某个方向扫去,却只见那女人依旧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还在那继续之前的工作,连一丝异样都没有!
这才是致命一击,楚凌寒此刻心里所有的失落、愤怒与不甘,全都化为了一潭死水般的沉静。他平静地收回视线,目不斜视地走了。
楚凌寒一走,这些人的好奇心再也控制不住,纷纷过来旁敲侧击。阮思妍扶额,这些人到底是不是太医啊,为什么会如此八卦。
尽管如此,阮思妍还不得不跟他们一一解释,毕竟有些事你越是避之不谈,越是代表有事。不过这些人可也不是好糊弄的,哪里会相信阮思妍说的就是急事相商的蹩脚解释,他们可没有错过刚才楚世子脸上那生无可恋般的神情哩!
阮思妍也只得随他们去,这种事越解释越描不清。只盼这次治疗任务干净结束,她才能彻底松一口气。
不过,也不知道楚凌寒用了什么法子,到了第二日,便没有人再试图套她的话了,一切真的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而从这日起,一连好多天,阮思妍也没有再见到楚凌寒。
也许是真的被她打击到了,阮思妍想,这样也好,省的见面尴尬。松了一口气之余,心里多少也有些愧疚。毕竟,她那日说的话可真不算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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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痕可太心疼他家世子爷了。
第一次喜欢一个女人,就这么无疾而终就算了,如今还要靠不停的忙碌来分散注意力。这都多少天了,再这样劳碌下去,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啊。这眼见着人都瘦了一大圈了,还不愿意停下来。
“世子,您还是早些歇息吧。”墨痕第n次劝楚凌寒。
“不用,事情还没做完。”
楚凌寒淡淡道,却忽然眼前一黑,身体也忍不住向后倒去。
“世子!”
…
“你家世子又病了?”阮思妍看着急匆匆赶来墨痕,问道。
“世子这些日子一直忙碌,身子实在受不住。”没有注意到阮思妍口中的“又”字,墨痕狂点头,脸上的焦急是掩饰不出来的,“此刻昏迷不醒在,身子也是忽冷忽热的,怕是真的感染上了时疫。”
不过,阮思妍却是不相信他了,上次他不就是用这借口把自己匡过去的么。当下只道:“我此刻有些劳累了,你去找其他的太医吧。”
“可-”
“男女收受不清。”阮思妍没等墨痕说完,便直接挑明了态度:“毕竟天色已晚,我一个妇人,总不好去你家世子房里。况且此次随行的都是太医院的大夫,经验和医术都比我高,你还是直接去请太医们吧。”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墨痕也不再强求,只是心里多少还是有些觉得这个阮娘子心肠实在够冷,他家世子都因为她病了,竟然连看都愿意去看一眼。于是,难免带上了一些不好的情绪。
“小姐,楚世子不会是染上疫病了吧?”墨痕走后,半夏弱弱的问道。
她不是傻子,虽然小姐说那日楚世子只是有急事找她,可那时楚世子的眼神和举动,分明不像是一般有事相商的那种样子。何况,这些日子这两人之间急剧淡化的交集,倒像是故意的一般,就更显的可疑了。
阮思妍闭了闭眼,她可没错过刚才墨痕脸上那一霎失望的眼神,是在怪她冷血无情么?这样也好,反正长痛不如短痛。
“没事,这不是还有那么多太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