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留下他多少也有些私情,这件事又没和夫人说,要是来的那些人里有认识陶暮染有知道这一秘密的,这件事岂不是要穿帮?到时候还不知道自家夫人会怎么样呢。
再一个,霍大帅是打定主意日后让霍二少接他的班的,他可不想日后有人会借题发挥。霍大帅是有远见的人,也说到了点子上,只是他千算万算也算不到自己儿子是动真格的,霍苍严根本就没打算放陶暮染走。所以人们才说后事难料啊,这也是后话。
虽然已是入夏时节,晚间的风还是有些凉,陶暮染穿着乳白的薄衫薄裤,还披了件平日里穿的长衫。
这些衣服都是现做的,他从北边过来什么也没带,霍苍严但天就请了裁缝给他做了一堆衣服。用的自然都是上好的棉质布料,手感很好,以至于霍二少动不动就往陶暮染身上摸两下,看来那手感是真心好。
陶暮染做完霍苍严交代的事,就窝在沙发上看书,顺便等着霍苍严回来。他发现霍苍严很喜欢他窝在沙发上等他忙完的样子,他也乐得投其所好,虽然那之后发生的事不在他所投的范围之内。
天愈渐黑了,外间吹来几许凉风,卷着一缕酒气,陶暮染看看座钟,已经十二点整了,想想也是该回来了。
霍苍严今晚喝了不少,脚下却依旧稳健如常,看不出醉没醉,醉了几分。不过闻那愈渐浓烈的酒气,陶暮染不由的皱上眉,起身迎了上去,一边捏住霍苍严的手一边叫门下的丫头放水熬汤。
陶暮染一直伺候着霍苍严洗澡躺床上,霍二少都没说过一句话,只是目光淡淡的看着他,褐眸精亮静亮的,像坠了宝石一般。陶暮染暗自叹口气,看来真是醉了,起身就要去给霍二少拿醒酒汤,不曾想霍苍严突然伸手将他拉进怀里,惹的陶暮染莫明的一阵心跳加速。
霍苍严将脸埋在陶暮染的颈窝里,呼着热气:那边打起来了。
那边打起来了?这不就意味着南北终于交战了。这也是迟早的事,这一月来北边早就闹得不可开交,加上内部还有南方军的人助力,这时候打起来也算是意料之中。
陶暮染没说话,但又觉得自己不说话也不对,不过一想,反正霍某人都醉了,他也不用那么小心,就敷衍的嗯了一声。
娘很喜欢你的画。霍二少话锋忽然急转,陶暮染不由的一愣,这回事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能又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陶暮染的画的确是投对了霍夫人的喜好,画的一幅墨梅很有傲骨临霜的味道,加上陶暮染写得一手极好的行楷,那句不要人夸好颜色,只留清气满乾坤可谓是锦上添花。
霍夫人原是看一眼就喜欢的,可一看那印章写的是陶暮染的名字,笑就僵了,本以为是儿子送的,结果是那个唱戏的送的,脸一沉,想扔又舍不得。她也打听了解过一些陶暮染的事,当年平城里的少年才子,如今依傍男人的花面戏子,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也觉得这孩子不错,可她就跨不过这人勾坏儿子的那道坎儿。如今又见他颇有几分才情,心里更是别扭。
陶暮染当然知道霍二少那句很喜欢是建立在什么基础上的,只是他没往心里去罢了,本来他也只是想以表心意,并没抱多大希望。
正愣神儿,陶暮染只觉手心一热,一块雕刻精致的章子躺在玉白的手心里,那可是上好的一块羊脂玉。一小块方体拖着一只可爱却不失威武的老虎,虎爪下一只圆滚滚的小老虎?好吧,陶暮染不得不承认那其实是一只兔子。
霍苍严玩着陶暮染的黑发,问:喜欢吗?
陶暮染看看那只被按得死死的肥兔子,后背一凉,回了一个嗯。
霍某人随即又说:我做的。语气很傲娇,要上成分很明显。
陶暮染下意识抬头看看还在玩儿自己头发的霍某人,艰难地有嗯了一声,觉得不妥,又补一句刻得很好,老虎很可爱额,小老虎也很可爱。坚决不承认那只任虎享用的肥兔子。
霍二少一听,捉着陶暮染细白的手腕往边上一扣,栖身上去,盯着陶暮染看了半天。陶暮染咽咽口水,暗骂自己好了伤疤忘了疼,竟忘了身上这个男人既小心眼儿报复心理又强,还从来不肯吃亏。
于是从来不肯吃亏的霍某人一口咬住那纤细的脖子,准备讨回刻章子的报酬了。看来陶小朋友今晚是没法睡了,明天,明天也准定起不来床。
入夏的黎明总是来得很早,陶暮染抬抬沉的要命的眼皮,一眼就看见霍某人光着身子站在床边穿衣服。
见陶暮染醒了,霍苍严凑过去吻吻他的唇,说:再睡会儿。
陶暮染真想冲他翻白眼,可他没那个力气,闭闭眼,又睡了过去,这一睡就睡到晚饭前,完全是饿醒的。
晚饭吃了两大碗,虽然和霍二少比起来根本不够看,但他已经吃撑得不能再撑了。吃撑的好处就在于他可以躺在床上看看书,让霍二少给他揉肚子,然后又睡到第二天一早。
这样的日子没过几天,霍苍严就收拾行李北上,陶暮染买随同。霍大帅当然是不愿意的,带兵打仗哪有带着傍家的。
岂料儿子二话不说拿出陶暮染在军部的任职书,霍大帅就傻眼了,军副参谋四个字简直要闪瞎他的狗眼,他居然没有发现儿子在把那个姓陶的往南省军部挤。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霍大帅神情肃穆,紧皱着眉头,一脸要发飚的样子,将文件往桌上一摔,怒斥:你都给老子做了什么?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