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子华下一句话偏偏就是当头的一棒,震得我久久不能动。
何大人奉命来拿你的,罪名就是你有谋逆之心。
我唇齿战栗,几次拍桌子想要站起来都没能成功。我昂着脸,捏紧拳头,就为的不让自己打颤打得厉害,我公孙宴何时有过此等祸心!
出尘妙笔刻红妆,洛阳牡丹失国色。子华踱步走到窗前,一举推开锁窗。屋外步履一致的声音让我不禁胆寒,他重合悄声合上,道:来不及了王爷题给你的诗就是证据,何为失国色,国色当如何?
可这句诗、
没错,与你无关。子华亟亟打断我,朝堂上有人拿这句诗向皇上大做文章,皇上对王爷这个七弟本来就有所顾忌,王爷也正是因此只关注些百姓中的能人,之后又搬离洛阳。皇上也好不容易去了一半戒心,如今阴风又起,他想借此来痛打王爷,甚至、甚至除了王爷
公孙宴,我问你,你如果是王爷你会怎么办?
这一问倒把我问倒了,可我嘴皮子永远动的比脑子快,只听我艰涩道:当然、当然是找个人顶替了。
理所当然,这句诗是王爷赐给我的,若是顺势推到我头上来,自然能关系撇的一干二净。
我舔了舔发干的嘴唇,问了个极其愚蠢的问题,子华,我这回要是被抓住,是不是就非死不可了?
我眼巴巴地看着子华,希望从我分毫不移的注视里得到我所期望的那个近乎不可能的答案。子华他别过了脸,他一味逃避着,我就自欺欺人,若是这回大难不死,我就向王爷请辞之余再狠狠敲一笔,好让我把我老娘从常州接到洛阳来,我看中了洛阳一间不大的老宅子,准备盘下来供我老娘养老。我再娶几房**,养他个儿孙满堂。就算这样,敲来的钱加上我近些年靠卖卖字画的钱应当还剩了一点,这点钱我就拿去接济穷人。
别傻了你,别说傻话了。子华终于看了看我,残忍道:皇帝老子一声令下啊,你这脑袋保不住了
肯定是我在常州的时候帮人画了幅作假的《步辇图》,得了一笔不义之财,现在报应来了。我撑着桌沿,好不容易站起,双腿里无力,全屏我两条长臂死死箍在桌边上。我似被惊雷劈中,早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能拖着身子走到窗边,嘴里念念有词道:不行,我不想死,我要逃我要逃出去
公孙宴!
子华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我后襟,把我从窗口扯了下来,你干什么寻死!
等何宿仪他们上来,我不一样也得死吗?我为什么还要被他抓去蒙受羞辱!
你要现在寻死觅活了,下一个死的就会是王爷!子华一掌推开我,我毫无防备直接撞上了床架子,他使出的力道之大让我头脑嗡鸣。
我抱着脑袋,冷笑道:子华啊子华,我当你是兄弟是挚友,没想到你只是秦老七一条忠心耿耿的狗。
来缉拿的人已经近在门口,我慌忙从地上爬起,一边正好凌乱不堪的衣冠,一边走向大敞着的木门旁。
公孙宴
公孙宴
子华,我其实和你半斤八两,也是一条痴心妄想的狗啊
子华本想伸手拉住我,听到我这句才作罢。
绿漪楼二楼很快涌上一队人马,速度之迅捷,几乎眨眼就整齐划一地操兵刃在我眼前。我蓦地有一种濒死之感。眼前是未知深湖,退后是万丈悬崖,我身处在一线之间,只可进退。
公孙宴,本官奉旨捉拿你这个逆贼,还不束手就擒!
何宿仪长久未见,还是一份盛气凌人的模样。他抬着下巴,居高临下地睨着我。
何大人,你这种时候应该对我客气些。我无视何宿仪身边的几个挥长剑的侍卫,径直擦过他们的刺来的冷兵器,走到离何宿仪只有一拳的距离。我没有刻意压低自己的声音,道:何大人,你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