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思慎不禁微笑。楚人性倔,喜欢“语不惊人死不休”,这一点在华鼎松身上体现得十分透彻。
“老师认为夏文字真正定型,是在始皇帝‘书同文’之后,战国时代其实非常随便。况且各国自成体系,楚文字自有其惯例。‘后空’与‘司空’在释义上更是天壤之别,联系当时楚国史实,‘司空’之说并非没有依据。”
方笃之瞅着儿子,似笑非笑:“有师门撑腰果然不一样。”
方思慎分辩:“我以前就看过老师的文章,觉得挺有道理。爸,您怎么这样……以己度人。”最后四个字,大着胆子小小声说出来。
方笃之毫不计较儿子的忤逆之辞,接着笑道:“华鼎松认定是‘司空鼎’而非‘后空鼎’,跟京师博物院那帮人在《文物研究》上打口水仗打得不亦乐乎。最后人家都不理他了,他便一天一个电话打到博物院去,要求他们给宝鼎正名,闹得接线员一听他声音便直接掐断,他可好,自己举个牌子站到博物院陈列大厅,逢人便告。”
“哈哈……”方思慎听得乐不可支。
方笃之笑眯眯地瞧着他,作结:“从此以后,圈里人提起他,就改叫做‘华大鼎’了。”
方思慎在心里默默掐算,‘后空鼎’命名之争,吵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