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几个官兵过来把汤继威绑好押到牢房去,忽然,他腿脚一软,跪倒在地上。“咦?”
“上官昧?”
“上官大人?”
“我腿动不了了。”上官昧诧异捏着被咬到的那条腿,点了腿上几个穴位,“我想我可能中毒了……”
“应该不是中毒。”苏星南试着运功给他逼毒,但血都是红色的,哪里像中毒的样子?“来人,请大夫……”
“我会治!”许三清打断苏星南的话,“你把上官大人背进去,我会治。”
“你会治?”苏星南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好。”
两人心急如焚地要给上官昧治疗,这伤员倒有闲心好奇,“咦?小公子你不仅会打野猪,还会治野猪咬伤?”
“你少说两句会死吗?”苏星南真是服了,翻个白眼继续往自己书房跑,一进了屋,许三清便关窗关门,苏星南把他往椅子上一扔,就跑到书柜前翻找起东西来。
上官昧看着他们忙活,忍不住问道,“你们这是要救我还是杀我灭口啊,搞得像要躲起来处理尸体似的!”
“上官大人,不瞒你说,这法子本来还真是治尸体的。”许三清关好全部的窗门,才来到上官昧跟前,让他把伤腿架起搭在椅子上,皱着眉头苦大仇深地看着他。
上官昧一时也被他这认真的样子吓住了,“你是说,我中的是尸毒?”
“不是尸毒,是荒毒。”许三清道,“动物死了会产生尸毒,但动物未死,魂魄却遭到强制分离,就会变成荒魂,荒魂不能与ròu_tǐ合一,饱受煎熬,时间久了会产生荒毒。”
“许三清,你是修真之人?”上官昧眉头一皱,转向苏星南,“你早知道这事?”
“先治好你再说。”苏星南知道解释再多也没用,正如当初的自己,不亲眼见识过,是不会相信这时间真有道法的,他捧来一沓黄纸,一盒朱砂,供许三清施法。
“荒毒是魂魄思念ròu_tǐ而产生的执念,中了这毒,你的身体便慢慢不受自己的控制,成为那荒魂的傀儡。”许三清见上官昧还是一脸怀疑,便不再解释,指尖蘸上朱砂,在黄纸上画好符咒,念诵口诀,手指压着黄符,把它贴在咬伤上。
针刺一般的痛楚密密麻麻地从脊椎出传来,上官昧不禁紧皱起眉头,用力握住椅子扶手,许三清一边念咒一边慢慢往上抬手,那黄符随之升上半空,一道黑烟一样的气息从上官昧的伤口处冒出来,紧紧追着那道黄符,许三清剑指一挥,黄符轰然坠地,那些黑气便像疯了一般缠住黄符,绕成了一团黑色的气。
“破!”
另一道黄符击下,火星四迸,一道尖厉的啸声从黑气中传出,然后一切便归于平静,只剩下一地灰烬了。
上官昧紧皱的眉头因为痛楚消失而舒展开来,他发现可以屈曲腿脚了,他疑惑地看向苏星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这个新人解释不清,还是让师父讲比较好。”事已至此,苏星南只能坦白了。
“师父?”
“对,我是正一教第六百零一代传人许清恒真人的关门弟子,许三清是也!”许三清吐气扬眉似的骄傲宣布,但上官昧还是一副困惑的模样,显然觉得这身份水分太大。
“你还是先给我解释下这个是什么状况吧?”
“刚才那个汤公子,想必是中了什么邪术,引来了一只野兽的生魂,”许三清看向苏星南,“你还记得我被生魂冲身时的模样吧?”
“啊!”苏星南拍了下大腿,“双目赤红,力大无穷!的确是很像当时的情况!”
“刚刚离开身体的生魂,就已经有这样的威力了,那只冲了汤公子身体的野兽生魂不是刚刚离开它本来的肉身的,它应该是被强制抽离魂魄,困在某个地方,日子久了,便成了带着荒毒的荒魂。”
许三清一边说,苏星南的眉头便一边皱了起来,“京城哪里有这等道行的人?而且,你那时候是有阵法牵引才能冲进你身体,汤公子又没有置身在阵法里……”
“阵法只是一个引子,就像一个路标,指引魂魄往那里去,其他的东西,信物、丹药,都可以作为引子。”许三清说着便把那个瓷瓶递给苏星南,“这是从汤公子掉的,我想其中一定有什么奇怪。”
“额,这只是些,闺房用药。”听得云里雾里的上官昧总算能插个嘴,“他们这些公子哥儿流连勾栏院,这种药多半是准备跟他们的相好用的。”
“相好?”许三清猛然想起那个咏真,“那个咏真!”
“啊?咏真怎么了?”上官昧仍是不解,“他不过是云坛的花魁,顶多算个假道士,跟你们刚才时说的不搭调吧?”
苏星南斜撇了上官昧一眼,“咦,上官公子什么时候开始上南风院了?”
“呸!本官是古往今来第一直男,跟你们这些跟男人出双入对的完全不一样!”这话正正踩中了上官昧的痛脚,原来他自诩fēng_liú才子,从前是那些流连花丛的文人雅士之首,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大家都开始追慕起男风来,还说他这种只懂找女人的跟贩夫走卒一样,不懂真正的fēng_liú,不仅摘了他第一fēng_liú才子的名号,就连出去寻芳liè_yàn也不叫上他,是以他十分、极其、无比厌恶断袖分桃这事——虽然苏星南常常腹诽他是太懒了,找姑娘他躺着也能成事,找小倌只躺着,可就危险了些……
许三清眨了眨眼睛,拉着苏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