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苏星南回转身来想骂他,就被他一道黄符拍到了脑门上,他伸手去扯,却怎么都拉不下来,“你玩什么把戏!”
“你别动,跟我来!”许三清拉着苏星南跑到外面,指着院中的花草树木,“你看到什么东西了吗?”
“我又不是瞎子!”那道黄符撕不下来,苏星南只能把它掀起来,“还不是一样的花草树木……就是有点雾气,咦?”
苏星南定睛看去,那笼罩在花草树木上的一团团的水汽不是白色的,而是泛着些淡绿的颜色,他揉了揉眼睛,那绿气也没有散去。
“你看看我,我又是什么样的?”
苏星南闻言,拉开两步,打量起许三清来,只见人还是那个矮小瘦削的小道士,周身却也一样蒙了一层淡淡的水汽,不是白色也不是绿色,而是很浅很浅的蓝色。
“这是……”
“我用灵符给你开了天眼。”许三清把那黄符扯下,苏星南只觉额头仿佛被重击了一拳,顿时晕眩起来,许三清早已料到,伸手扶住他,“我借法力强行打开你天眼,你灵气外泄,是会晕眩一阵的。”
“……那些水汽是什么?”苏星南并不马上就认同许三清的话,或者他只是使了个障眼法呢?
“气,万物皆有气,生物有生气,死去后有死气,修道人有真气,堕入外道的会有邪气。”许三清看看苏星南,见他一言不发,眉头紧蹙,眼神虽有动摇,但更多的是疑惑,不像相信,不禁在心里叹气,卖猪肉的大叔说美人都没什么脑筋很容易骗,我看大叔你才骗人,“我知道让你一下子相信我说的有点困难,但你就让我试试看啊!反正你也没别的法子!救人一命要紧啊!”
反正你也没有别的法子。
苏星南总算松开了眉头,他搭着许三清肩膀,那没几两肉的骨头硌得他手痛,“你要是敢愚弄本公子,就不是二十大板的事了。”
许三清哭笑不得,“走了,苏公子!”
作者有话要说:
☆、第7章
苏星南跟在许三清后头来到矿场,矿场已经停工了,只有捕快守在矿场入口,捕快都认得这“低调”地微服私访的苏公子,不做阻挠便让他们进去了。
“昨日我跟贺子舟在辰时末刻分手,捕快说他账房里的油灯有烧过的痕迹,应该是回来后不见的……喂,我跟你说话呢,许三清!”
许三清刚走进矿场,没几步便停住了发呆,苏星南喊了他几声他才回过神来,“哎!你们说贺先生不见了?!”
“是啊,连同那几百斤的玉料原石……”
“他在这里啊!”许三清指着那个原来放玉碎的小池子,“他在这里!”
苏星南看了看那小池子,奇怪了,小池子里的玉碎也不见了,难道那些贼人竟连玉碎也不放过?“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唉!这,就是他就在这里,你们却看不见他!”许三清走过去蹲下,摸了几把池底的泥土,“还好是干的……”
“你是说有人在这里设下了类似阵法这类的东西,让我们看不见他?”苏星南读过兵法,八阵图就是这类疑阵的典型,通过特殊的地理环境让敌人看不见己方的动静,但现在这里开阔宽敞,哪里有什么阵法痕迹?
“差不多是这样的意思,但这阵法不是石头泥木,是妖法妖力。”许三清见苏星南又皱眉了,赶紧跳过这段,“总之,我有法子让贺先生回来,但现在日头正盛,没法子破阵,等到日落以后,月光出来了,我们再来。”
“难道不是趁白天阴气弱才好破吗?”
苏星南说这话纯粹是要跟许三清抬杠,但许三清却有点开心了,以为他对阴阳道法没那么排斥了,便耐心地给他讲解起来,“一般人被民间传说误会了都会这样想,可是你想想,如果我要来明目张胆地来你家杀人抢东西,你明知道自己白天的时候最虚弱,你会不会把门关得比平常紧?”
“那是自然会的。”
“人会这样想,山精鬼魅也会。”许三清指了指整一片玉罗山,“我觉得是这里的玉气凝结成了精怪,才会来迷人。”
“玉器?这没有玉器,玉石加工成玉器都在城里做。”
“不是那个玉器,是气,就像你刚才看见的模糊的生气一样,虽然都是石头,但玉石的灵性更高,又是这么一大片一大片的,玉气凝聚,背阴集水,就容易成怪了。”
许三清一边解释一边拖着苏星南往矿场外走,苏星南微微蹙了蹙眉,挣开他脏兮兮的手,“去哪里?”
“当然是去买些家当啊!这可是玉罗山的玉灵啊,你以为真的只要黑狗血一泼童子尿一洒就完事啊!”许三清说到这,忽然抬起头来,眼神里充满了期待,“苏公子你还是不是童子啊?虽说不是万试万灵,但备着些总没错!”
“……”苏星南展开折扇挡住了许三清凑过来的脸,把他推开了十步远。
道教这几年被打压得厉害,基本上已经找不到光明正大卖这些东西的铺子里,两人跑了不少棺材铺,纸扎铺,菜市场,最后连药材铺都去了,许三清才拍拍大大的布包说,“好了,我们到衙门大牢去。”
“衙门大牢?去那里干什么?”苏星南一路沉默看他置办东西,像什么桃符黄纸,礞石朱砂,他还能猜到一二是作何用处,但看到后来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他也不懂了,心想反正他也只有付钱的份儿,便不再理会,这下听他说要到衙门大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