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腰。

他在惊悚之中一点儿没犹豫地往后一胳膊肘狠狠砸了过去。

“啊!”搂着他的胳膊立马松开了,那人压着声音喊了一声。

“那辰?”安赫把手机对着他的脸照了一下,看到了弯腰捂着肋骨眉毛拧成了一团的那辰,“你他妈有病么!”

“你看出来了?”那辰笑了笑,还是弯着腰。

“砸哪儿了?伤没伤?”虽然很恼火,但安赫知道自己这一下劲儿不小,那辰一直弯着腰,他走过去想看看,“我……”

他刚一靠近,那辰突然直起了身,胳膊绕到他脖子后面勾了一下,吻了过来。

唇上突如其来的柔软温润让安赫举着手机僵住了。

那辰搂他搂得很结实,手在他背上用力地抚摸,舌尖在他唇上齿间不断地舔|弄挑逗着。

安赫本来酒劲儿就没下去晕得很,这下更是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只是站在原地,任由那辰把手伸进了自己衣服里,粗暴却又力道合适地捏揉摩挲。

虽然那辰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上床,但这个吻却让安赫有些迷茫。

那辰的这个吻几乎没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没有前奏,没有试探,没有循序渐进,直接而霸道。

但却很认真。

不像是只打算跟个几乎陌生的人上床的感觉。

安赫甚至在他把自己搂紧的瞬间感觉到这是个恋人之间的吻,熟悉而理所当然。

“你手好凉。”那辰松开了他,握了握他的手。

“我喝了酒就这样。”安赫说不上来自己现在的感受,站着没动,但这个吻真真切切地挑起了他心里的yù_wàng。

他已经很久没这样了,身体如此地脱离理智和好恶,渴望跟另一个身体的相互接触,紧贴,摩擦……

那辰没再说话,拉着他的手往回走。

“去哪儿?”安赫用手机照着地面问了一句。

“我还想问你呢,你再往前就到后门了,出去就一条路通火葬场,”那辰回手拿过他的手机,把手电关了,“不用这个,摔不着你。”

火葬场三个字让安赫后背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不过总算是知道了那辰这个“秘密基地”在什么地方。

那辰对这里很熟,只靠着淡得连面对面都看不清脸的星光,一步冤枉路也没走,几分钟就把安赫带回了车厢旁。

重新回到暖洋洋的屋里,安赫有些疲惫,坐在充气坐垫上靠着,不想说话,不想动,也不想再去纠结上床还是不上床的事。

“要睡会儿么?”那辰走到屋子一角,在一台cd机上按了一下,屋里响起了轻柔的音乐。

安赫看到旁边还有一台黑胶唱机和一排码放整齐的黑胶唱片:“玩得挺专业。”

“我妈的,”那辰脱掉上衣,走到他旁边坐下了,摸了摸他的腿,然后躺下来枕在了他腿上,又拿了根烟出来点上叼着,“我很少听。”

关于那辰妈妈的话,安赫没有再随便接,之前那个“想杀人的时候”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他不想再惹麻烦。

那辰前额的头发滑开,露出了漂亮的脑门儿,光滑饱满,从安赫这个角度看过去,他的脸意外地带着几分稚气。

安赫伸手在他脑门儿上摸了摸,目光从眉毛扫到眼睛,再到鼻子,嘴,最后停在那辰的锁骨上。

“你脾气挺大。”那辰往上喷了口烟。

“没您有爆发力。”安赫笑笑。

“困么?去床上躺会儿?”那辰问他。

安赫转头看了看旁边堆得乱七八糟的床,想起了那天李凡顶着杀马特脑袋起床时的情形,顿时觉得无比别扭,连带着觉得这床都杀马特起来了。

“你要不想做就不做了,放心睡吧。”那辰看他不出声,补了一句。

“你这床……也不收拾收拾。”安赫啧了一声。

那辰枕着他的腿笑了半天,坐起来把烟在旁边地毯上放着的一个小铁盒里按灭了:“来,参观一下我的卧室。”

两个紧紧挨着的车厢中间,在相同的位置被切开了一个门,那辰打开了那扇门,进去把灯打开了,冲他招了招手。

从这边几乎都是黑色的车厢走进那边,安赫只看到了满眼的白色,强烈的视觉对比让他在门边站了好一会才走了进去。

那辰在他身后把门关上了。

这个铁皮车厢屋子就像一个垫满了白色羽毛的小窝。

除了白色的绒毛地毯,茶几,床,圈椅,这些看得出都是手工制品的东西全都是白色,而且无一例外地都包裹着绒毛,长毛短毛。

而且跟外面截然不同的是,这屋里没有那些稀奇古怪的摆设和物件,干净清爽,也很暖和。

安赫看到墙上和顶上有不少的管子,估计外面应该还有个烧着火的油桶。

“你……”安赫摸了摸旁边的圈椅上的厚毛垫子,“怎么保持的?”

“我有时候很闲,”那辰的胳膊从他身后绕了过来,圈住了他的肩,在他耳边轻声说,“你可以在这里睡。”

“谢谢,”安赫正想扒拉开他胳膊的时候突然呼吸一紧,那辰的右手往下滑进了他裤腰上,手指一勾解开他的皮带,他一把抓住那辰的手,“你干嘛。”

那辰没说话,又拽了一下他裤子,手滑了进去,隔着内裤轻轻抓了一把。

安赫觉得有不少血直直地冲上了自己的脑袋,有点儿晕,太阳穴跟着心跳一下下炸着,那辰的左手把他的衬衣拉了出来,在他腰上一下下地摸着,呼吸暖暖地扑在他耳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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