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女孩儿们调笑的时,他就火冒三丈,恨不得直接一巴掌扇死任万成。
—未完—
当然他没那么做,他还是像往常一样在回家的路上当周围没人的时候开始沉声训任万成,进了家门后就肆无忌惮的咆哮了起来。
他怒不可遏、大发雷霆,过分愤怒到反常和莫名其妙。
而任万成从不在意他说什么,最后都会笑着说“哥你这是明显的嫉妒”、“哥你其实也希望自己能这样吧”一类的话。越发引起的他气急败坏的反驳怒骂与训斥。
任万成在这些事上却没有一点要收敛的意思,这让他愈发反感,但他从没想过任万成会发展到如此恶劣以及无底线的地步。
那天也是阴沉沉的下雨,但不大,蒙蒙细细。
元正礼嫌麻烦并没有打伞,所以拧开钥匙进门时衣服与头发上附着薄薄水雾。他有些疲乏,手里还拎着装着杂七杂八的菜的袋子。
屋里有些昏暗,关了门后看起来就更加的昏暗了。
他刚把手里的袋子放到了门口的柜子上,然后听见了从本该是安静的屋内传来的不该传来的声音。
声音不大,但不是隔着门的瓮声朦胧。
“你哥回来了……没关系吗?”
带着喘息的娇滴滴的女声。
“有关系你就不想继续了?”
气喘吁吁的带着笑意的男声。
那是任万成的声音。
女人假怒着娇嗔了声,之后两人不知道又说了些什么,窃窃的笑了,接着女人又发出了惊呼,没一会儿就变成了愉悦淫浪的叫喊。
一声一声,有节奏和频率的。伴随着任万成的喘息和露骨暧昧的挑`逗,毫无遮拦的、清晰的,传来。
元正礼突然感到胃猛地一收缩,一阵急剧的不适向上涌来。
他瞪着眼低着头,忍不住驼了些背,抬手捂住了嘴。
他想尽可能的稳住心神镇定下来,但那一声一声的làng_jiào就犹如浪一样的一下一下的打来,只让他感到愈发的恶心。
他紧抿着唇,捂着嘴,一点一点的、慢慢挪到了卫生间,无声的合了门。
他俯身在马桶边。胃在收缩着、胃壁在碾压摩擦着、恶心在喉部之下翻滚着,不远处`女人的淫叫声和男人的喘息声隔着门板传来。
一声一声,一浪一浪的打来。
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他就像在晕船一样,越来越晕眩,越来越不适。
接着一个大浪打来,女人亢奋又满足的叫声冲了过来。
所有的东西也从胃里翻滚冲上,喉头一紧,元正礼扶着马桶呕了出来。
女人叫喊了多久,元正礼就吐了多久。
等女人的呻吟声完全停下了、世界再次恢复了清静,元正礼才气喘吁吁从昏天黑地中渐渐缓过神来。
他脸色苍白的扯了纸擦了嘴,然后半死不活的扶着马桶踉跄着站了起来,冲了水,然后到一旁的水池边洗了把脸、刷牙漱口。
他出来的已经镇定平淡很多。不远处的屋里任万成还和女人在说着什么,他没细听,也没那爱好和心情去听,拿了搁在门口的菜就进了厨房,然后关了门。
等他洗完菜准备切的时候任万成和女人的声音从房内出来了,没多久他听见了大门打开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又关上了。
他放松了下来,以为任万成也出去了——以任万成现在的德性来说应该是绝对不会放弃这种送女孩子回家的机会的。但几秒钟后,他却听到了厨房门打开的声音。
他顿时全身都紧绷了。
“哥,回来了怎么不吭一声。”
他听见任万成若无其事的笑着走了进来、接着在他的旁边停下。
他手里的活儿都停了下来,手却又僵硬的搁在案板上。
余光里的任万成散漫的侧身站在他身边,随便的套着裤子和衬衫。裤子拉链没拉,衬衫更是大敞着,能看到对方结实的身子。
可能是太近,他似乎闻到了对方身上的“气味”。
若有若无的,怪异的,独特的。
甚至是……似曾相识的。
他心里咯噔一下。
“怎么湿漉漉的,又下雨没带伞吧。”
任万成调侃的笑着,抬起了手。接着他就感觉到了头发的被碰触——
“——别动我!”
他大吼着打开了对方的手。
任万成惊诧的盯着他。
而他还没看清对方的表情,就慌乱的低下了头:
“……真恶心。”
他视线来回闪躲着,急促的呼吸,从唇齿中挤出这三个字。
然后他头也不敢抬的就和任万成擦肩而过,从厨房落荒而逃。
他抓起玄关柜子上的钥匙,就出了家门。
他住在五楼,老房子没有电梯。等他一股脑的狂奔至一楼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因速度太快转弯太多而有些头昏脑涨。
他有些气喘吁吁的站在了楼门洞口,仰头望着外面昏暗中的蒙蒙细雨,闻着清爽的雨的气息,长舒了口气。
接着,他走出了楼门。
他木然的走了很久,在微凉的雨丝和清新的空气中,渐渐镇定了下来。
想到的先是:晚饭怎么办。
他无所谓,而且经过刚才的事也并不是很饿。
然后就顺然的想到了,任万成怎么办。
……那么大的人了,也不会饿着自己吧。
他想任万成一定觉得他简直像神经质一样的莫名其妙,而他对此这回也无法反驳。
真的是他的问题了。
牛毛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