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会成为自己追求爱情的阻力吗?
这个可能性并不大。
也许知道真相他们会伤心一阵了,但最后一定会谅解的。他有这个信心。父亲与姐姐对柳大哥非常有好感……最重要的是他们没有伯母这种气势(到底是母子啊!在他们面前邹清荷个性难以独立出来呢。很容易就被压抑了。)也没有逼人的手段。
说到手段:唯一的法子肯怕就是毁掉自己的未来。
目前能做的就是让自己进不了辛苦才考进的北大。
这的确让他舍不得。(这是他多年的梦啊。)
如果,这所知识之宛……会因为他与校外人士的同性之恋开除他的学籍,这样的学校也不是他梦里的圣域。离开又怎样?全国这么多的人,能上北大的有多少?不上大学就不能活了么?大不了回去种田或者跟父亲一样学开车做一句驾驶员。生活还是可以继续的。
就当北京之行做了一场梦吧。
想到这里,心反而特轻松了。
这样才不冤费柳大哥一番错爱。
年少轻狂,总得为成长付出些什么吧。
觉悟就是:这是他们两人认定的爱情,得靠两人来守护。
他们不过是自组织里的突变规律的范例。
柳母没有打断他的思绪。
抉择是需要时间的。
只是想到他越来越舒展的眉头……心里大大不妙呢。这孩子的智商到底是多少?
谁有权力断定男男相恋的他们不能容于世?邹清荷此时庆幸柳母是讲理的人了。
他平视着柳母,带着自己特有的淡定(到北京后第一次涌出。)轻声道:“伯母。您说得都有道理。”多好……“伯母”两字终于出口了,无论她外表如何地年轻……她的真实身份依然是柳大哥的母亲就该尊称一句“伯母”嘛。自己何时变得这样胡涂?有了称呼就有说话的源头,给予对方一个定位,就能平视对方。
“你的答案是什么?”柳母皱眉。
“我在想。我母亲在世的话,一定会流眼泪吧。”邹清荷转着茶杯,有些伤感道。
柳母想不到他突然来这么一句,一时语塞。
“母亲的印象随着时间的流逝……被净化了呢。跟圣母似的。只记得好的、温柔的一面吧。她也打过我呢,打得很狠怎么都忘不了。记得,是小学三年级的时候。秋暮快入冬了,是穿小袄的季节,风一起还是蛮冷的。那天是星期五,学校组织学生去附近的棉地里捡棉花。下午出了很暖和的太阳,我很高兴啊。捡得棉花多的同学会小本子奖呢。那时的我很虚荣,什么都跟人比。生怕有人悄悄说不如人啦。去棉地得走十来里的路,离开教室的时候我跟不少同学一样把小棉袄脱着放在教室了。走后,老师自然把门给锁了。我妈是老师,并不是带我这一班的。一路上,同学们的兴致都很高,大部分同学家里都有棉花地,捡棉花是常事。何况现在还有物质奖励的成份在呢。到了棉地,大家蹦蹦跳跳闹得老师照顾不过所有同学……棉地与路有着大水沟,地并不是只种棉花……这水沟是方便灌溉与引水……当然每一段都有木搭成的小桥……可是人多啊。许多同学都不安份从小桥上过,跨跳水沟是件很露面的事……那时的我轻浮好动啊……跳是跳过了,可脚给拐着了,立马滑进了水沟。水真冷啊,哄然的大笑声……想着出了这么大的丑……一急,越发往深里去了。身上的衣服往湿了……被人拉了起来……老师怕我感冒着凉让我先回家……我听到有人说我是躲避劳动故意落水的。很委屈了……也拒绝让人送了……偷偷回到家……家里没人,门锁着。我没钥匙啊,平时都是跟妈一起出入的……真的很冷啊。去学校,教室们锁着。于是我把窗户玻璃打破了,钻进去把脱下的棉袄穿上……后来,母亲回家狠狠用竹枝抽了我一顿。呵呵。我身体很好,居然并没感冒。只是轻浮的性子给改变了。”人陷在回忆里,嘴角还带笑呢。
口才不错……柳母哑然,她甚至不知道邹清荷说这往事有何意义,跟他们所谈的事一点关连也没。
邹清荷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对不起,跑题了。”
柳母额头飘黑线,又不是考试出题。
“我跟柳大哥都是较理性的人吧,并不认为爱情就是人生的一切呢。柳大哥失过恋虽会难过伤心一样还是走得出失恋的阴影。我呢,以前也有过单恋的失落,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地没有了那种心境。与柳大哥认识了一年左右他跟我告白。说实在的,之前我一点也没感觉出他对我有异样的情结在。我有认真想过接受还是拒绝。不怕丢脸地对您说,当时我逃了。如果不是后来发生了命案……也许,我会跟柳大哥再没交集。再见面时,我清楚感觉到舍不得不跟他再见面。跟柳大哥相处很舒服,很愉快……是无法形容的轻松自在。说真格的,我的朋友只是同学……可是他们满足不了我的未知欲,许多见解上达不到同一层次。可柳大哥不同,他是我无法攀登的高度。湿润如玉吧。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我舍不得离开他。”
柳母眼一冷,多出了锐利的光芒。“他值多少钱?多少钱你肯离开他?”
邹清荷愕然,一时脸涨得通红。他“腾”地站了起来,手中的茶杯跌落在地。清脆的声音与飞溅的茶水。“您别侮辱人!”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亲们。
我勤奋努力中地牺牲着睡眠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