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陈警察叹息,柳下溪仔细地打量着他,这位陈警察二十四、五的样子,很精干的双眼与强健的体魄。虽然不太高,也有一米七五。自在就散发一股凛然正气。
“头儿,我们是不是该去陵山县查查毒源?”陈警察转头去看自己的上司,王队长的目光正看着从身上搬下来的尸体。他突然拉着柳下溪的胳膊:“你看!那黑色皮革包是不是你画上的那只?”
陈警察笑道:“头,那种包本来就是批量出售的,有一模一样也是正常啊。”
柳下溪被王队长扯着一起走近那具尸体,心里还暗道:那有那么巧的事?
厚厚的麻黄色围巾包着头,花棉袄,黑色的棉鞋……真的那么巧的装扮。
这具尸体立即单独送往本市的尸检处。裤袋里果然有那张,二天前从南水县出发的车票。“她连衣物也没有换,是什么事如此着急?”庐山真面目的女人是略显丰腴的三十多岁的女子,长相是属于艳丽型的。
“溺水而死。”死因与同车的人死因一样。她的遗物里没有这几天的车票。
“真奇怪,几天前的车票存在,为什么没有今天的?”
一起跟着来的邹清荷插嘴道:“有时候,中途上车的旅客不要票,乘务员会把车票算便宜点。”
柳下溪习惯性地敲他的头:“你做过这种事?”
“我没有!爸说过,眉毛上的饭粒是养不活人的。这种事不是自己做过才知道,听人家说的呗。”
“小陈,去把那位幸存者找来。”王队长继续翻遗物:化妆盒、润肤霜、黑色钢笔、蓝色本子、钱包、三袋面包,一个军用水壶里面还有半壶水。光这些东西已经把包撑满了。”
钱包里有身份证:蓝华芯,女,三十七岁,陵山县人。
乘务员被唤来,战战惊惊不知是不是被冻的,双腿直哆嗦。“这个人是在那里上车的?怎么没有车票?”王队长严历地瞪着她,少女腿一软滑落在地上。细语道:“我没有给她车票。”
“混帐!”王队长猛一拍桌子:“车票里头含有保险金的,没有车票保险公司拒绝赔偿,难道你要自己掏钱赔给死者?愚蠢!贪这种小钱,你真是真是……。”一时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形容。
“队长!队长!”陈警察细声道:“你吓坏她了。”一边对女乘务员道:“只要你好好配合,我们不追究车票的事,你可以现在给她补票。她从什么地方上车的?目的地是那个站?”
女乘务员喝了杯热茶,精神还是涣散得很。也没有敢多看那张柳下溪所绘的形象生动的女死者图像。“她就是在这里上的车,说她也是陵山县人,多年没有回去过了,看到来自陵山的车就觉得亲切。家乡口音也没有变。听得出是陵山县土生土长的。她是去江津县。”女乘务员虽然受到惊吓却还是口齿伶俐。
“还有多少人没给车票?”王队长突然问到,少女立即口结,过后儿才道:“除了从站里出来的九个人,其余都没有给车票。”
“你!胆子真大!”邹清荷忍不住出声,柳下溪还来不及封住他的口。
女乘务员圆瞪着眼,木然道:“过年时,稽查不会出来,也就图一个过年时的零花钱,平时我们跑长途,住虽然是单位包好的,可吃不包啊,又有那位司机会自己掏钱吃饭?还不是乘务员付账?每餐都几十元,我们的工资也不过是几十元,谁负担得起?不这样,怎么活?这种事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
“你还有理!”王队长生起气来。
陈警察拉拉乘务员的衣袖:“别说了,得想法子补救,把车票补齐,不然你可真要吃官司,这好不容易逃过一劫,爱惜点。这名死者还说过什么没有?”
“没有,从这里到渡口本就不远。天冷得很,不想开口说话。”
“这里离陵山县多远?”王队长问了句与案件有关的话。
“我们早班车是六点十五分出发,到这里一般都是九点上下,三小时的车程。营运公里为112公里,实际大约在100公里上下吧。”室内的温度暖和,少女的语言功能正常启动。
“当时上车时,这位死者脸部是什么表情?”柳下溪问。
少女横了他一眼:“她把毛巾围着自己的脸,只剩双眼,谁知道她的表情?”
“说话口气如何?”柳下溪继续问。
少女认真地想了想:“怎么说呢?有些伤感吧,可能是回忆起过去什么的。”
“你们县离枯架顶多远?”
“现在还没有正式通车,靠二条腿要走一天。”
“不是划为风景区了么?听说还是国家一级原始森林区啦。”陈警察不解“怎么就没有通车?”
“修建已经开始三年了,修修停停现在还没有完工。”
“为什么?”这句是邹清荷问的。
少女睨视地挖了他一眼:“林子大了,么子鸟都有,该这项目吃饭呗,早完工大家不是没有得吃?”
邹清荷语塞。
柳下溪三人同时眼睛一亮。陈警察拍拍少女的肩:“车票的事,你自己利索点。”
少女是明白人点头,她确有登记那站上那站下的人数。把车票写完。然后想了想,用杯子里的茶水倒湿了车票。笑得甜:“警察大哥帮忙把车票放进死者的衣袋里。”
这丫头是心里明白的主。
“喂,怎么知道那张票归谁?你得去。”陈警察不受她甜笑的迷惑,立场坚定道。留下姑娘的电话、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