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男人一愣,看着戴念说道:“你……”
戴念有些紧张的舔了舔嘴唇,说道:“李叔,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戴念啊,小时候你老是从你家捎红烧肉下楼带给我吃啊。”
李叔愣了愣,仔细端详着戴念的脸,把眼睛取下来擦了擦,又戴上,终于确定是戴念,点了点头,说道:“是。的确是小念,太久没见你都快要认不出了,你都长这么大了啊。”
戴念勉强笑着点了点头,李叔说道:“先上楼坐一会儿吧。”
戴念点点头,跟着李叔上楼,嘴里说道:“麻烦李叔了。”
戴念进了门,低头要拖鞋,李叔弯腰从鞋柜里哪里双拖鞋给戴念换上,戴念说了声谢谢,走入客厅,颇有些局促的坐在沙发上。
李叔端了杯水给戴念,理了理衣摆,说道:“小念,你知不知道……你妈……”
戴念镇静的点点头,说道:“嗯,已经知道了。”
李叔试探的问了问:“小念,要不要过几天去看看你妈的墓?”
戴念抬眼看了看李叔,又低下头抿着嘴摇了摇头,李叔见戴念这样叹了口气,也没说什么。
戴念抿唇,觉得喉咙干喝了口水,问道:“我爸他……这几年有没有来过。”
李叔沉默的摇了摇头,戴念垂着眼笑了一声,口中轻声道:“这也没什么,本来就不是他的错。”
李叔拍了拍戴念的肩膀,“你跟那个姓汪的亲戚走了,之后过的怎么样,那个姓汪的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他对我挺好的,身边的人也都挺友善。”戴念把手放到膝盖上,
“你这次回来不打算走了吧。”李叔问道。
戴念摇了摇头,说道:“本来回来是要见见我妈,拿了户口本申请分户,然后办个身份证,结果没想到……”
李叔皱了皱眉,问道:“你还没办身份证?那你这几年出去办事怎么办,那个姓汪的没给你把这些弄好?”
戴念听到李叔这样询问有些紧张,结结巴巴的说道:“他,他,汪叔平时比较忙……不太搭理我这些事。”
李叔原来是军人,沉着脸看人时不自觉让人绷紧背脊,戴念被李叔看的紧张,低着头不去看李叔。
李叔沉声问道:“小念你跟我说。那个姓汪的到底做什么的?”
戴念沉默这不说话,片刻后戴念松了口气,耸着肩膀苦笑着说:“李叔你知道,那个时候我还小,妈妈她……又是那个样子,虽然她不大正常,但是我也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后来有一天……我发现她在我吃饭的碗里放被她碾碎的老鼠药,我就害怕了……我不敢和她待在一起。”
李叔叹气:“你妈精神不太对头,这也不能怪她。”
“我没有怪她。”戴念摇了摇头,“我只是……太害怕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妈她就坐在我身边,一整晚直直盯着我看……我根本就受不了。刚好那个姓汪跟我说他是我远方亲戚,会带我走。我当时只是太害怕了,年龄又小,二话不说就跟他走了……”
戴念有些语无伦次,重复的说了两三次害怕,小拇指不自觉的抽了抽,李叔慈爱的像个父亲一样拍了拍戴念的背,问道:“然后呢?那个姓汪的真的是你远房亲戚?我们都不知道有这一号人。”
戴念抿着唇摇了摇头,觉得身上的鸡皮疙瘩一颗颗的冒出来,“不是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什么远房亲戚,他当天晚上就带我上了火车去h市,他就是个……人贩子,专门找我这种没人管的小孩,去街上乞讨帮他收集钱财,他们就是个犯罪团伙……”
李叔见戴念一副难过恐惧的样子,拍了拍戴念的背,说道:“够了小念,不想说就别说了,我不该问。”
戴念倔强的摇了摇头,干涩的继续说道:“我在里面……年龄算是大的,看起来不够可怜,他就要我……要我跪在街上装作哑巴,平时也不准我说话……后来时间一久我就真的说不出话了,反正后来发生了好多事,好不容易回来……结果我妈却不在了。”
戴念说到最后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戴念用双手捂着脸,忍不住哽咽道:“李叔我憋了太久了,说出来反而好受的多。”
李叔看着戴念的头顶叹了口气说道:“你这孩子,这几年倒是苦了你了。你先缓缓,我儿子上大学去了,你在我家住几天,身份证和户口的事我给你想办法,我有几个战友还在公安局工作,我明天去问问。”
戴念红着眼眶点了点头,平复自己的心情。当晚戴念在李叔家中住下,身份证的事情拖拖拉拉了好几天才办好。
因为要照身份证照,戴念的鬓角太长挡着了耳朵,于是戴念去照身份证之前剪了个头发,露出圆润的耳朵和额头,整个人看起来利落了许多。
难得出了大太阳,冬天的太阳照在身上不刺眼却暖洋洋的,李叔找了个旧包让戴念装了必要的东西,又拿出一千块钱现金要塞给戴念。
“不不不。这几天麻烦您了,怎么还能收李叔的钱呢?”戴念摆着手拒绝。
李叔笑了笑,“收着吧,等明年过年的时候,你再来我家还给我好了。”
戴念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知道李叔为自己好,自己也的确需要这笔钱,便不再推辞收下了这笔钱。
“要我送你去火车站吗?”李叔问道。
“不用了。我知道怎么走,您就待在屋里休息吧。”戴念笑了笑。
李叔也没有坚持,送戴念到门口,说道:“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