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轻一愣,而后笑着拍了拍姜延年的肩膀,“延年,你是你,他是他,我明白。那句话不过是我的气话,我现在除了你,还能信谁。”
“对不起。”
“去去,别说这些废话。赶紧把蛋糕给我‘老婆’送去,爷也要赶紧回去换身衣服回来,好见客。”
明白黄轻的好意,姜延年没有推辞,脚步加快往病房前去,心中期待和孩子的第一次见面。
黄轻望了眼红彤彤的枫叶,感觉这个冬天也许会更冷。
第04章
小公主取名邵安暖,寓意此生平安温暖。邵家的姓,姜延年取的名,仍旧没黄轻的事儿。
小公主满月这天,津市下了今年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邵家在津市最大的酒店摆了酒,邵婷抱着孩子端坐于主席之上,接受一众宾客的祝福,姜延年静立于邵婷和孩子身后协助处理贺礼,而邵偃则成了比小公主还要炙手可热的香饽饽,被来宾围绕着,接着一杯杯的敬酒。
黄轻拿着酒杯,玩世不恭得笑着,一杯杯醇香下肚,对周遭嘲弄的眼神无丝毫的在意,也没人敢上前招惹这个本该是宴席男主人的青年。
能在这种地方出现的人,没几个是想事情是不饶几个弯的,即便心中对如今吃着邵家软饭的黄轻鄙视唾弃,但到底没有人会蠢到像姜延书那样,会以一派居高临下的态度来对待黄轻。
从前黄轻做的混账事情太多,在这群人中心有余悸的威力比落井下石的报复要来得强。再者,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现在黄轻那一脉落魄了,今天的来宾没人是因着黄轻而来的,但他上头几个叔伯的势力还在,哪怕如今已是断绝了关系,谁又能保证今后没个万一。
是以,闹中取静,无人打扰的情况下,黄轻很快喝了个烂醉。酒品好应该算是黄家二世祖难得的一个优点,不吵不闹,不犯浑,随意找个地儿,他就可以安安静静睡个一夜。
于是,邵偃微醺着避开人群找到黄轻时,瘦高的青年正整个儿蜷缩在阳台附近的一张靠椅上,黑直的眼睫如同小刷子般垂下,俊美的脸上染着红晕,睡得香甜。他被酒精熏得发沉的脑子,突然闪过很久以前光裸修长的青年缩在他怀里,通身皙白的身体被情欲染红的样子
醒过来时,天已大亮,窗外银装素裹,黄轻昏沉沉地躺在酒店的大床上。他咂摸着此时能有心给他找张床睡的人,除了姜延年,不作第二人选。他翻了个身,阳光很好,雪景也美,每次他从梦中醒来压根就不知道下一刻要去做什么,想了想又把头埋进被子里,心里有种其实就这么睡死了也好的念头。
一个小时后,黄轻迷糊着被人从床上整个提起,右脸脸颊传来的剧痛,熟悉的力道和痛感,黄轻瞬间清醒。
邵偃铁青着脸一拳又一拳毫不留情地落下,黄轻从清醒被打到发晕,茫然着忘记求饶也不会反抗,只是顺从本能用双手护着自己。
他睡个觉而已,不找男人也没找女人,最近也没着什么事儿,黄轻实在想不出这个月哪里又让邵偃不舒坦了,是邵婷还是姜延书?直到身体被丢回床上,邵偃开口的话立刻令他恍然大悟。
“小婷和姜延年的事情,你知道是不是,还是说,这一切都是早就安排好的。这一次,你又要图什么?”
戏,终究是戏,总有穿帮的一天。
津市邵家和黄家同样家大业大,家世不相上下,比邻而居。邵家夫妇生了一双儿女,邵偃是有名的杰出青年,邵婷是众口皆碑的大家闺秀。
而黄家这一代却出了黄轻这样一个不学无术,挥金如土,打架斗殴信手拈来的二世祖,自小到达惹祸无数,奈何那时黄家家主正是黄轻的爹,为人率性豪爽,四十多岁得了黄轻这么个老来子,还是独生的,自然宠上了天,于是黄轻更加肆无忌惮,横行霸道。
黄轻和邵婷同岁,邵偃年长三岁,还有黄家养子姜延年和姜延书兄弟,有黄轻这么个霸王在,虽然五人一起长大,但是他们的关系算不上是发小更不会是朋友。
黄轻为非作歹,邵家兄妹紧循父母教导,凡事避着,黄轻也觉得和邵家兄妹玩不到一起,一个伪君子一个娇气包,他也不愿搭理人家。因着黄轻肆意妄为的本性,黄家家主早做安排,将性格内敛稳重的姜延年做黄轻未来的左膀右臂培养,因此除了自小嘴甜的姜延书常往邵家走动,招人喜爱外,几人的相处可谓是井水不犯河水。
直到黄轻20岁那年,邵家父母生意失败欠下巨款,将邵婷以订婚为名,卖女为实,送给黄家,以求资金融通。两家互不往来的局面才有了改变。
那会儿,黄轻压根不知道自家老头和邵家达成了什么协议,以及老狐狸暗自里谋划的事情。他只知道他看不上邵婷对着他那副鼻孔朝上的模样,还有,他最受不了女人哭,邵婷动不动就嘤嘤嘤,他说个“操”也嘤嘤。
直到某日无意中听了老头和姜延年的对话,才明白这个订婚里面还有这么多弯弯道道。再后来,在他又一次把邵家大小姐气到掉金豆子,姜延年无措地安慰着,姜延书偷跑去向邵偃告状,邵偃拎着拳头给了他一下时,黄轻突然觉得自小看不上的伪君子,特么长得真是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身材高大,真有男人味。
那日起,黄轻开始心痒难耐,时不时还会做几场把邵偃扒光了那样这样的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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