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爱耽美 > 重生耽美 > 且听风吟 > 分节阅读_6

“8岁时小拇指挟进电动清扫机的马达,一下子飞掉了。”

“如今在哪?”

“什么?”

“小拇指呀!”

“忘了。”她笑道,“问这种话的,你是头一个。”

“会意识到没有小拇指?”

“会的,戴手套的时候。”

“此外?”

她摇摇头。“说完全不会是撒谎。不过,也就是别的女孩意识到自己脖子粗些或小腿汗毛黑些那种程度。”

我点下头。

“你干什么?”

“上大学,东京的。”

“眼下回来探家?”

“是的。”

“学什么?”

“生物学。喜欢动物。”

“我也喜欢。”

我一口喝干杯里的啤酒,抓了几枚炸马铃薯片。

“跟你说……,印度帕戈尔布尔有名的豹子3年吃了350个印度人。”

“真的?”

“人称打豹手的英国人基姆.科尔贝特大校8年时间里杀死了包括豹子在内的125只老虎和豹子。还喜欢动物?”

她熄掉烟,喝了口葡萄酒,心悦诚服似地望着我的脸:

“你这人真有点与众不同哩!”

21

第三个女朋友死后半个月,我读了米什莱的《魔女》。书写得不错,其中有这样一节:

“洛林地方法院的优秀法官莱米烧死了八百个魔女。而他对这种‘恐怖政治,仍引以为自豪。他说:‘由于我遍施正义,以致日前被捕的十人不待别人下手,便主动自缢身亡。’(筷田浩一郎译)”“由于我遍施正义”,这句话委实妙不可言。

22

电话铃响了。

我正用深红色化妆水敷脸——脸由于整天去游泳池晒得通红。铃声响过几遍,我只好作罢,将脸上整齐拼成方格图案的块块绵纱拨掉,从沙发上起身拿过听筒。

“你好,是我。”

“噢,”我说。

“做什么呢?”

“没做什么。”

我用脖子上缠的毛巾擦了把隐隐作痛的脸。

“昨天真够开心的,好久没这么开心过了。”

“那就好。”

“唔……可喜欢炖牛排?”

“啊。”

“做好了。我一个人要吃一个星期,不来?”

“不赖啊。”

“ok,一小时后来!要是晚了,我可就一古脑儿倒进垃圾箱。明白?”

“我说……”

“我不乐意等人,完了。”说到这里,没等我开口便挂断了电话。

我重新在沙发上歪倒,一边听收音机里的第一个40分钟节目,一边出神地望着天花板。10分钟后,我冲了热水淋浴,用心刮过胡子,穿上刚从洗衣店取回的衬衫和短裤。一个心旷神怡的傍晚。我沿着海滨大道,眼望夕阳驱车赶路。进入国道前,我买了两瓶葡萄酒和一条烟。

她收拾好餐桌,摆上雪白的碟碗,我用水果刀启开葡萄酒的软木塞,放在中间。炖牛排的腾腾热气使得房间异常闷热。

“没想到这么热,地狱一样。”

“地狱更热。”

“像你见过似的。”

“听人说的。由于太热了,等热得快要发狂时,便被送到稍微凉快点的地方,过一会儿又返回原处。”

“简直是桑拿浴。”

“差不多。里边也有的家伙发狂后再也回不到原来的地方。”

“那怎么办?”

“被带到天国去,在那里往墙上刷漆。就是说,天国的墙壁必须时刻保持一色洁白,有一点点污痕都不行,因为影响外观。这样一来,那些从早到晚刷墙不止的家伙,几乎全都得气管炎。”

她再没询问什么。我把掉在瓶内的软木屑小心翼翼地取出,斟满两只杯子。

“冰凉的葡萄酒温暖的心。”干杯时她说道。

“什么啊,这是?”

“电视广告呀。冰凉的葡萄酒温暖的心。没看过?”

“没有。”

“不看电视?”

“偶尔。以前常看。最中意的是名犬拉希,当然是第一代的。”

“到底喜欢动物?”

“嗯。”

“我是有时间就看,一看就一天,什么都看。昨天看生物学家和化学家的讨论会来着。你也看了?”

“没有。”

她喝了口葡萄酒,突然想起似地轻轻摇头道:

“帕斯茨尔具有科学直感力。”

“科学直感力?”

“……就是说,一般科学家是这样思考的:a等于b,b等于c,因此、d,是吧?”

我点头称是。

“但帕斯茨尔不同。他脑袋里装的唯独a等于c,无需任何证明。然而理论的正确已经被历史所证明,他一生中有数不清的宝贵发现。”

“种痘。”

她把葡萄酒杯放在桌上,满脸惊诧地看着我说:

“瞧你,种痘不是简娜吗?你这水平居然也上了大学。”

“……狂犬病抗体,还有减温杀菌,是吧?”

“对。”她得意但不露齿地一笑,喝干杯里的葡萄酒,重新自己斟上。“电视讨论会上将这种能力称为科学直感力。你可有?”

“几乎没有。”

“有好,你觉得?”

“或许有所用处。和女孩睡觉时很可能用得上。”

她笑着走去厨房,拿来炖锅、色拉盘和面包卷。大敞四开的窗口有些许凉风吹来。

我们用她的唱机听着音乐,不慌不忙地吃着。这时间里她大多问的是我上的大学和东京生活。也没什么趣闻,不外乎用猫做实验(我撒谎说:当然不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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