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凸是一路寻来的,又没什么马车,全靠两条腿,自然很累。聂政他们也不介意。叶狄打了一盆水给阿凸洗洗脸脚方,,然后给它在床上辟出一块地方,阿凸的个头小,睡的地方也小。
把棉衣给阿凸当被子,四人重新上床。这回他们是吃了定心丸,摸着小宝的肚子,
四人似乎已经看到有可爱的娃娃喊他们爹了。
一夜好眠。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看到阿凸居然在,小宝大大地吃了一惊。听到哥哥们说阿凸是来送信的,小贝怀了大勇的孩子,小宝更是大吃了一惊,连带着昨日的心伤都忘记了。小贝也有孕了,小宝很担心。他和小贝可以说是相依为命,现在他要当娘了,小贝也要当娘了,小宝很不放心。一吃完饭,小宝就要求上路,他要快点回去照顾小贝。
蓝无月、阿毛和阿凸先上了车,叶狄带小宝出去,聂政去退房。五人多一只阿凸一起上路。刚出了郭乐县的城门没多久,迎面来了一队人马,看模样打扮像是江湖人。驾车的叶狄在马屁股上狠抽了一鞭子,小声对身后说:“大哥,有人过来,你们小心。”
“不要理他们,直接过去,不要停。”
那队人马有二、三十人,听到动的的聂政已经发现他们了。小宝很紧张,他对江湖人的印象和对阎罗王的印象是一样的。
蓝无月和阿毛护好小宝,聂政坐在前面掀开一点车帘看着外面的动静。叶狄戴着帽子,系着围巾,只露出了两只眼。他哼起了山曲,摇头晃脑的很像是年关将至往家赶的小生意人。
人马和叶狄直接打了个照面,叶狄假装好奇的看了他们几眼,嘴里还哼着小曲。为首的男子停了下来,后面的人也迅速停了下来,并伸手拦下叶狄。叶狄的心里一紧,脸上仍是装傻,这可是他最拿手的。阿毛把害怕的小宝整个人护在自己的怀里,拿棉被裹了。蓝无月已经抽出了自己的剑。
“这位老哥,您可是从郭乐县来的?”为首之人问。
叶狄拉好马缰,拉下围巾:“是啊。有何事吗?快过年了,俺要赶着回家咧。”一张带着讨生活之后的艰辛脸庞和那队剑眉鹰目的江湖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为首那人从怀里掏出一小块银子递给叶狄,叶狄急忙摇头:“不不不,俺不能要。你要问什么就问吧。只要不耽搁俺的行程就成。”叶狄又拉上的围巾,似乎很冷。说出的话在嘴巴周围形成一圈雾气,让人看得怪不真实的。
叔叔伯伯婶子们送了小宝很多东西,车里放不下。那些肉啊什么的就都挂在车外头,看起来还真像是回家过年的样子。
为首之人收起银子,一张脸冻得通红的问:“老哥你可见过这两个人?其中一人少了只右手,模样很英俊;另一人脸上有毛,身材很高大。”
人群中有人小声说:“他们也许会易容呢。”
这人没理会那人的提醒,一双略显犀利的眼睛只盯着叶狄的眼。叶狄眨了眨眼睛,努力回想,过了会儿,他摇摇头:“没注意过。快过年咧,大家都忙着回家咧。俺们是做小本生意的,平常接触的都是街坊邻居。你说的这两人应该不是县上的吧?县上倒是有一个没了右手的,但人可老咧,一点都不英俊。至于脸上有毛的,俺没印象。”
那人的眼神黯了黯,叶狄道:“客栈里陌生人最多,您不妨去客栈里问问。”
“啊,是啊,多谢了老哥。”
那人志气身体,却没有走的意思,而是看着叶狄身后的马车。叶狄的眼里露出紧张,一手挡住帘子:“你要干啥?你们不是问路吗?干啥盯着俺的车?俺车里的东西是给俺娘跟俺媳妇孩子准备的,你们别想打俺的主意。俺不怕你们!”
那人抱歉的笑笑:“老哥您误会了。只是听你的口音不像是郭乐县人。”
叶狄眼睛一瞪:“你管俺是啥地方的人!淹不是县上的人就不能到县上来了?!笑话,你到县上打听打听,谁不知俺朱子瞎的炊饼是最好吃的!”
那人又是一笑,抱拳:“打扰老哥了。老哥您赶路吧。”
那人策马让开地方,叶狄朝他怒哼了一声,挥动马鞭。在那些人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叶狄的左手轻轻摆动了几下,马车快速驶离。那队人马并没有离开,而是盯着叶狄离开的方向。等到叶狄的马车跑远了,为首之人抬手示意大家去郭乐县。
跑出老远,叶狄低声问:.大哥,他们没跟上来吧?”
”没有。不过我觉得他们起疑了。”聂政从马车后方的小帘子看到他们往郭乐县的方向走了,心里却无法轻松。
“大哥,我给他们下了‘醉翁之酒’。如果他们敢找过来,我定让他们在路上睡个七天七夜。”
“你刚才做得很好。不过你我得换张脸,换辆车了。”
“大哥,不换。这又不是当年咱们要躲避追杀!他们若敢来烦我们,我杀了他们!”蓝无月气极。林盛之死都已经死了,他们还要逃命吗!
聂政想想也是,道:“那就不换了。他们也不敢对咱们怎么样。老二,你一路上鼻子灵着点,别让什么药啊毒啊的吓到小宝。”
“大哥放心吧。”
听着哥哥的交谈,小宝不安的心渐渐落回了肚子里。是啊,阎罗王已经死了,他们现在不是在逃命,只是哥哥们不喜欢和那些人打交道,只是想避开那些人而已。他怎么忘了?那段逃命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