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一次发情期。
原来已经过了三个月了。
阮玉沉默了一会儿。
终于,很轻很慢地发问了。
他露出来的手紧紧地相互握着,很是用力,骨节分明。
阮玉低着头,询问着:“请问医生,如果……我想打掉它的话,需要怎么做呢?”
☆、汪汪汪汪汪
09/汪汪汪汪汪
陈督在家里打了个滚。
水果忍者已经玩腻了,又下不了新游戏,打开平板也不知道要做个啥,他的日子相当无聊。
隔了半天,又打了个滚。
都七点了,阮玉怎么还没回来,想他。
电梯传来了叮的一声响。当了几天狗,陈督如今已经能熟练的从气味分辨出来人了。
因此立刻从地板上迈着小步子走到了门边,乖乖等待着开门。
然而,走进门的阮玉,看上去却并不怎么高兴。眼睛里没有一点笑意。
和出门前开心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汪?”你怎么了?
陈督抬起头看着他。
阮玉的视线也转移到了它脸上。
“……我没事。”阮玉扯出了一个牵强的笑容。只是笑的格外难看。就像马上又要哭了一样。
陈督又不是真的狗。
当然不会被阮玉三言两语就糊弄过去。
阮玉坐到了沙发前,把提了一路的体检报告放在了茶几上。
他低下头,双手抱住了头。
医生的话还在耳边回响。
“阮先生,如果您执意不要这个孩子的话,需要您的直系亲属或者法定配偶来医院签字……”
“我自己不能签吗?”
医生回答:“抱歉,这是法律规定。”
于是阮玉又问了:“……前夫行吗?”
医生抬起眼看了他一眼,然后干脆利落地回答:“行。”
真是奇怪。
孩子在他肚子里,到头来阮玉反而成了不能决定它去留的那个人。
他本来已经想好了,未来要怎么过。一个人,养狗,等崽崽死了,他就不养了。
也许他会再次结婚,这次一定不要陈督那样的了。
他应聘也成功了,马上就可以做最喜欢的游戏了。
阮玉知道自己差了很多经验,最近一直在浏览外网和文献,想要弥补这么多年落下的功课。
结果,命运又一次的跟他开了个玩笑。露出了冰冷刺骨的嘲笑。
他当然可以不要这个孩子。他从刚结婚的时候就开始期待以后自己和陈督的孩子要叫什么名字,他又会长成什么样子。最好鼻子像陈督,眼睛和嘴巴像自己。陈督和他基因都不差,这个小孩无论性别,一定会是世界上最好的小孩。
“不过,阮先生,我必须要告诉您一件事。”医生的话继续在耳边回响,他拿出了磁共振片,摆在了阮玉面前,“您的生育器官发育的很差,如果要流掉这个小孩,你可能一辈子都没办法再当一个爸爸。所以我希望你慎重考虑。”
阮玉缓缓放下了手。
他打开手机,却不知道自己到底能找谁商量。孩子的另一个父亲已经和他离婚。
父母都不在了。
当初的朋友更是毫无联系。
哈士奇的两只狗爪子压住了阮玉膝盖,对着他“汪”了一声。
阮玉揉了揉他的脑袋,却没有言语。
陈督说:“到底怎么了,你跟我说好不好。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你让我去咬他。”
这牲口唯一的优点就是牙齿利索了。
阮玉看向了自己养了十五年的狗。
他尝试了好几次,才把口中的话完整地说了出来:“崽崽……我要怎么办啊……我有他的孩子了。”
这句话让陈督足足反应了半分钟。
有……有小孩了?
我的?
陈督看向了阮玉的小腹。
哪里平平的。
一点都看不出来有个孩子。
他其实有点高兴,但是这种高兴在看到阮玉的神色后,却迅速的往下沉。
那是他的孩子,但是更是阮玉的。
最初的喜悦变成了一种让他觉得陌生的难过……那种难过有点像悔恨。
陈督一直觉得自己没错。
后来他觉得自己做的不好,但是依旧不愿意承认自己错了。他想着好吧,既然婚姻两边不幸福,ok,离婚吧。
反正他离了婚日子照样过。至于阮玉怎么过——抱歉,那是你的人生,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他一直是这么觉得的,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轻慢。
现在,陈督只想骂自己傻逼。
“崽崽……”阮玉终于说话了。
他看上去是对狗崽儿说话,然而他的视线并没有落在陈督身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