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
“我还有事,先挂了。”
“好。”
电话挂断了。
阮玉强撑出的笑容收敛了起来,他坐在了沙发上,慢慢、慢慢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蜷缩成了小小一团,看着可真愁人。
陈督摇着尾巴看着他。
阮玉从来没在他面前哭过。
在陈督眼里,阮玉一直是一个冷静到近乎理智的男人,和外面那些妖娆软o截然不同。他从来没有见过阮玉这么难过的模样。
陈督跳上了沙发,不甚熟练的用自己狗头拱了拱阮玉。
阮玉没动。
陈督“嗷呜”了一声。
阮玉还是没动。
刚才不觉得。
如今夜里万籁俱寂,屋子里只有小灯亮着,陈督才发现原来这里是这么的安静。甚至连哭声都没有。
他都能听到隔壁邻居家的电视八点档的声音。
陈督趴在了阮玉身边。眨巴眨巴了狗眼。
隔了许久,阮玉终于有了动作。
他揉了揉陈督的狗头,说了声:“谢谢崽崽。”
陈督转过头看向他。一人一狗深情对视。
阮玉率先绽开了一个笑容。
笑起来,就像个小天使一样。
阮玉站了起来,回到了餐桌上。
饭菜已经有些冷了,不过看起来他并不在意。
陈督蹲坐在餐桌前,认真思考起改天搞个手机给阮玉订餐的可能性。
大概是他思考的表情太认真,引发了阮玉的误会,阮玉温声道:“崽崽,你想吃吗?”
不——不——我不想!!
陈督的狗脸顿时不受控制的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不过不可以乱吃东西。你才做了手术,还没好。”
——那真是太好了!
阮玉继续说:“等我吃完了晚饭,我们一起吃药。”
行行行,你是主子,你说是啥就是啥。
阮玉终于开始动筷子了。
陈督想阻止他,转念一想,能挡着一次不一定能挡着第二次,倒不如让他自己尝尝自己手艺……也许他能改变亲自下厨这个可怕的想法呢。
阮玉的筷子伸向了盘子。
陈督于心不忍,良心作痛,只好闭上了狗眼。
阮玉夹了一筷子番茄炒蛋,混着米饭送入了口中。
一秒,两秒。
阮玉面色如常。
五秒,六秒。
阮玉僵在了原地。
第十秒。
阮玉腾地起身,冲向了洗手间,吐了起来。
哎……哎……
看来真是威力不减当年。
陈督迈着四条胖腿,走到了洗手间,看阮玉扶着墙吐的稀里哗啦。
心疼两秒。
大概是肚子里没吃什么东西,阮玉把酸水都吐了出来了。
陈督看着阮玉沉默的收拾好了卫生间,漱了个口,再度坐回了餐桌前。
阮玉停杯投箸不能食,幽幽感叹了一句:“……好难吃啊。”
狗督督“汪”了一声,以示赞同。
那陈督当年是怎么吃下的呢。
阮玉心里不禁划过这么个疑惑,却不愿意去细想。
他现在想起这个名字就觉得有把小刀在自己的心口上割着。
饭是吃不下了,好在他也不觉得太饿。阮玉倒掉了食物,收拾了一下厨房。从厨房里出来已经的时候已经快晚上十点了。
因为之前没做过家务,不小心摔碎了一个盘子。因此又废了不少时间去收拾。
他洗了个澡,换上了睡衣,又吹干了头发。举目四望,他的狗正趴在沙发上睡觉。
阮玉走上前,戳了戳它的腮帮子。没醒。
他又拍了拍狗崽儿的头。
这一次哈士奇睁开了蔚蓝的双眼,似乎有些迷茫。
阮玉说:“乖,还没吃药。吃完药再睡吧。”
陈督刚醒的时候,还有点搞不清状态。
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了过来。是的,他变成了阮玉家的狗。今天是第一天。
阮玉把药摆在了他的面前。
狗督督;“……”
阮玉之前跟他说,“吃了晚饭我们就一起吃药”,陈督当时只是以为这是唬狗的客套话。
结果没想到,是真的“一起吃药”。
阮玉从几个药盒子里倒出了药片,胶囊和颗粒,零零散散加起来五六粒。喝了口水,仰头吞了进去。
……阮玉病了?
陈督有些疑惑。好在阮玉放药的柜台并不高,陈督走上前,趁着阮玉没注意,两腿立了起来,攀附在了柜台边缘。
首先引入眼帘的是一个盒子。他的运气不错,药盒显示的是背面。
“盐酸氟西汀分散片”。
陈督的视线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