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边坐下,笑道:“小七,吃完陪我去逛街吧。”
“要我去把你的轮椅搬下来么?我怕你走到一半儿就没力气了。”小七问。
“嘘,坐什么轮椅,现在在你面前的不是那个残废的卿五少,而是——游学四方的君公子。”某人如玉面容上浮现一丝促狭的微笑,“你是我的书童。”
“切!”小七扯了扯嘴角,“爷是影卫。”
“爷什么爷,你才多大!”某人一扇子敲在小七的脑门上。
小七想到和卿五,呃,不,君公子一起逛街,一定少不了他的好处,于是馒头也不啃了,便道:“公子我们走。”
君公子本来想顺势站起来,却突然发现一个问题——奇怪,怎么在小七面前,自己就不会走路了?他有些发急,但是小七在前,怎么也找不出刚才信步而行的感觉了。
小七见他坐着不动,便问:“怎么了?”
“小七你扶我一把。”君公子终于有些不好意思道。许是被小七扶抱惯了,见到小七,竟然下意识地就不会走路了。
此时周围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这桌,君公子只好尴尬地故意放大了些声音道:“书童,刚才不知道怎么的扭了脚,扶我一把。”
小七= = 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你掩饰个啥,谁会管你扭不扭到脚?于是熟练地挽住卿五的手臂,把他扶出了大门。
果真不出小七所料,卿五出了门,还要大摇大摆地自己去逛庙会,兴冲冲地走了半里路不到,步态就越发颠簸,虽然他现在走路是可以走得更久一些,但是行走得时间越长,跛态越是明显。正当他执意一瘸一拐地拉着小七走在热闹的大街上,后面突然有人叫了声“瘸子”,就让卿五白净的脸皮面红而赤,回头一看,原来是行人呵斥路边强行拉人乞讨的瘸乞丐,非是说他。不过卿五终究别扭起来,脚下故意一滑,跌倒下去,却被小七一把拉住,关心地问:“怎么了?撑不住了?”
卿五就站在街边故意道:“我脚真的扭了,我不走了,你背我。”
“那我背你回客栈休息吧?”小七扶他坐在街边一个小吃摊的凳子上,蹲下去查看他的脚踝。
“不,我想继续逛庙会,你替我雇个无顶的小抬轿,或者你背我,都可以。”卿五道。
小七一听他矫情的口吻就知道他是装的——卿五一开口,他心思想的什么,小七不想知道也能知道,这货无非是怕人说他是瘸子,怎么也不肯自己走了,懒货!
“脚扭了就回去休息,想逛庙会就自己走。”小七很大爷兮兮地道。
“我不能自己走,别人要笑话我。”卿五倒是在小七面前坦诚,“我走路跛脚,多难看。”
“一个大男人让人背着逛街,更难看!”小七站起来,鄙视地看着他,“跛脚又怎么样?行的端做得正,管别人说什么!一个男人连这点打击都承受不住,还叫什么男人!哼唧!”
“小七……”卿五看着抱着手一副凛然样子的小七,顿时感到又好气又好笑,这小子竟然教训起自己来了?
于是他笑道:“好,好,你说的对,大男人怕什么流言蜚语,我就是跛子,他们爱说什么说什么。”
于是要站起来接着前行,小七突然按住他道:“你等等。”只见他随即跑到路对面的一个货摊上,不一会儿就拿来了一根雕工精细的手杖,交给卿五道:“虽然我是你的腿,但是你也要学着自己独立,不要处处依赖我,我扶抱你惯了,你自己就永远学不会走路。你放心迈开步伐,不要害怕跌倒,因为我会永远在你的背后守护你——赵青说过,你的腿脚还不太稳健,拄根拐杖辅助走路再好不过,拿着吧!这是我送你的。”
卿五听完这番言论,讶道:“嗯?”
“怎么了?”小七问。
卿五微微一笑:“哈,我突然感到,某人在本公子的感染下,越发变得气势不凡,言语豪劲,隐隐有一代豪侠的风范,能使得昔日顽劣懵懂嚣张跋扈的问题少年变得如此木秀于林,哎呀,我真是佩服我自己,你说,我是不是该去开间学堂,为人师表,将这番树人心得彰显天下,为天下黎民谋福呢?”
“你臭屁什么!本大爷本来就是一代豪侠!哪里需要你染!染你个大头鬼!自己肚皮比谁都黑,全天下都让你染黑了!”小七顿时炸毛了。
“哦?你哪只眼看到我的肚皮是黑的?”卿五打开折扇,遮掩笑得太过奸猾的嘴角。虽然,一个谦谦君子不该这么笑。
小七歪着头道:“难道‘腹黑’这个词,不是为你准备的么?”
“哈。”卿五以一阵轻笑带过这个话题,随即手扶拐杖,欣欣然继续前行。
未及,前面街道一角,现出一张简陋的桌子,桌上挂着一条字幅,桌后坐着几个布衣平民,卿五远远望去,只见那字幅上写的内容乃是秀水村招募教书先生一名,管吃管住,月银三十文。
这几个人乃是距此地几十里外的秀水村跑过来的,领头的乃是村长,从他们的穿着就能看出来,这个秀水村其实是个穷山村,四周都是山,世世代代过着偏居一隅的简朴日子,因为穷,所以村子里多少年没有教书先生,村长今年卖了些余粮,才凑出钱来到楚州这种对他们而言的大地方来请先生,无奈能出得起的月银对于这里的人来说实在太少,因此摆了好几日的摊子也没有人愿意应招,正准备过了今晚就回家乡。
“三十文钱,啧啧,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