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儿!”承天碧不甚赞同地看着自己的弟弟,语气坚定,“你跟我一起回去!”
“回去?”闻言,承天央轻笑,“哥,我现在已经不是苍寰西后了……那里,也不是我该待的地方,谈何回去!”转过身,他看向不远处的城楼,“这里,鸿都,才是我的家。”
“你这是何必……”低叹,承天碧望着那人孤零零的背影,“央儿不是说过,想要什么就去争取吗?如今,却为何胆怯了?”
“哪有?”承天央忽地转身,笑吟吟道:“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讨厌待在皇宫里,现在终于自由了,干嘛还自个往樊笼里钻!”
“好了好了,”见承天碧还要说什么,承天央连声打断,“哥,你不要劝我了……今晚,我们兄弟再好好聚一下,待明日,你一走,怕是短时日内我们都见不上面。”
“不用担心我,”承天央轻声道,“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哥,我只想看到你过得开心。”
承天碧怔怔地看着对方,千言万语,终是被这人堵在喉际。
翌日一早。
长亭外,承天央独立良久,目送着疾驰的马车渐渐消失在眼际。
“属下参见殿下!”
看着忽然出现在面前的人,承天央不由得几分讶异,“是你?”思绪一转,“是……陛下让你来的?”
“是,殿下,”凤湘似乎是犹豫了下,道,“主子担心您,特遣属下来跟随。”
唇角扬起一抹笑,承天央却道:“你回去吧,告诉陛下,本宫一切安好,不用挂心。”瞥了眼凤湘,又说,“陛下身边只有你一个影卫,怎么能让你来跟着本宫?”
凤湘动也无动,“属下从不违抗主子的命令。”
嗤了声,承天碧低斥了声,“木头教出来的人果真也是木头!”转眸,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那你应该是暗中保护本宫才对,为何擅自现身?”
凤湘沉声说道,“属下请求殿下去一个地方看看。”
被勾起了几分好奇,承天央扬声道:“哦?你想要本宫看什么?”
“殿下这边请!”
看着眼前忙忙碌碌的民夫,和那已然建好一大半的房宇,承天央猛地握紧手,回头紧盯着凤湘,“这里……”
“回殿下,这里在重建天香阁,所有的布局都与当年天香阁一模一样。”
心中的答案得到证实,承天央压下心间的惊涛骇浪,缓步走了过去,已经建好一半的房宇楼阁间,是一片不算大的池塘,小榭假山悬空在上——与记忆中的景象,毫无差别。
轻抚上白玉阑干,细细地摩挲着上面的花纹,承天央低声开口,似是自语,“何时开始的?”
“主子返京之时便吩咐了。”
“呆子,”承天央骂了声,“战争刚结束,他就这般铺张!”
“回殿下,”凤湘为自己的主子辩解道,“正是因为战争,百姓生活难以为继,主子在此兴建土木,用国库的钱,以养无处可去的流民。”
闻言,承天央随即笑开,叹了声,“这倒也是个安抚民心的主意,不过……”眸光微转,定定地看着凤湘,“既是秘密筹建,你为何要提前告知本宫?”
凤湘木着脸,不慌不忙回道:“主子挂心殿下,所以,还请殿下莫要负了主子的心意。”
“你这是在教训本宫吗?”
“属下不敢!”
睨了对方一眼,承天央淡淡地道:“本宫是不会回去的,你的主子心中明白。你也莫费心思……”视线转回到那建造了一半的建筑,脸上不由得挂起一抹浅笑,“既是重建天香阁,便由本宫来监工吧!”
说罢,承天央抬步走开,仔细地察看起这里的进度来。
至尊吾皇神圣事
大河汤汤兮浪淘今古,高山屹屹兮拄杖天地;
深林郁郁兮神鬼无宗,苦土泱泱兮邦邑不融;
匹夫霑襟兮姬神魄飞,黎民悲啼兮鬼魈狞狰;
燕雀喈哀兮三土盼归,鸿鹄啸天兮治世一同。
叹曰:
往一千一百三十载其乱兮,世长南北东西分;
今八万五千四百里其平兮,人无悲欢离合苦。
祈曰:
一祭姬神,再无祸乱;
复祷风雨,五谷丰登;
三拜苍天,盛世永安!
——《苍寰圣国乾元四年九月初九帝登高祭天之祷辞》lt;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