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司苍卿冷冷地应了声。
随后,凤岚将司苍卿的密旨传给东影楼的暗探,便迅速整装,为彼此收拾了行李后,两人简单地告别了下,便各自赶赴到目的地。
南滨之地,实为东部海岸,陆上百里之内俱无人家,此处便成为水兵的秘密基地,在此训练和演示海战。好在,先前皇家围场演练后,战船已经全数按上火炮,弹药俱是备全。同时秋记密访还在继续不停地研制火药,由新军营精兵来回运送。
因羌氏为圣朝之最大隐患,水兵操训极为艰苛,所有人原先都是各部军营里的精兵干将,且作战经验丰富,如今三十万水兵由大将军安平掌控。
司苍卿日夜赶路,不过七日功夫,便到达了水兵营地。
当夜简单地休整了下,他便与安平秘密部署了起来。第二日,抽调已经训练完毕的十万水兵,司苍卿亲自登船,一同参加了一场大规模的演练。
南滨海岸,无数战船自港口出发。战船大小不一,其最大楼船排水量可达数千吨,最小则为几百吨。大楼船之上火炮十座、八座、六座不等,小战舰有火炮两座、一座或没有,主要则是以弩弓为攻击武器,以便近距离作战。所有战船俱以严格编队,前后相继,左右护援。
自然,此次演练仅限于战斗之用船,除此之外,自有物船、粮船、水船以维持海上远程作战时,水兵们的衣食用水得以保证。
所有船只以人力摇桨,借风力和潮流助行。
司苍卿站在最大的楼船顶部甲板上,只感觉巨大船身些微的摇晃。他面容冷肃,观望着水兵们的操作。
此战船共有四层,船楼顶部前后各有一架巨型火炮。在第二层和第四层两侧船身各安有两座火炮,每座火炮有三拨水兵轮流换岗。
而那些在海战中作为助力轮桨的水兵,则有四拨轮换。此战船最大的优势在于其防守坚固,不仅能抗击与敌船冲撞,更是能够抵抗飓风和海浪的压力。
衣摆猎猎作响,司苍卿迎着微咸的海风,眼神冷沉。远方,轰炸激起了滔天的海浪。
“皇上,”安平站在这人的身侧,低声道:“您看如何?”
“不错……”司苍卿微微颔首,随即道:“将士们都熟悉了这一带海域吗?”
“回皇上的话,七月至十二月,自此处到达南海,都是顺风向,借由海流可以不必人力,就能很快到达南海岸。不过……”
“南海西岸到南参这一段,冬季潮流不定,时有飓风,甚为危险。其后,南参海域则是离三海距离最近,亦是极为容易渡海登陆!”
司苍卿微蹙眉,道:“待击退了那些海匪,便转至南参,攻打三岛!”
“可是……”安平犹豫了下,才解释道:“羌氏掌控了三岛,又是长居此处,自然也是明白……以羌愁辞的性格,她恐怕不会那么容易便让我们登陆的!”
“ 平依 啦。”司苍卿淡着站:“ 透三岛,待 再议。”
安平说的,他自然想到了……但是不能因为惧怕,就完全放弃。
“今日演练完毕,将士们整休一日,”司苍卿转身走到船舱口,“后日一早,立刻出发!”
“末将得令!”
坐在桌前,司苍卿复又拿出了匪乱驿报……在这消息送传之时,原本待在南海首府的柳意,焦心沿岸百姓之苦,已与南海府尹潘胜游一同赶赴当时匪乱最为嚣张的南渔镇。
垂下眼眸,司苍卿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密析。或许当初,他真的错了。明知南海不平,环境恶劣,还派遣那人去那里。
想起了父皇问他的问题……有没有,动心。其实他也说不清自己的感觉,之时在禁园之事发生后,对那人有些许心软的感觉。
端起茶水抿了一口,司苍卿遂将密析收好。
其实,那些感觉什么的,如今不是最重要的;当前他最挂心的,除了下落不明的柒霜然,便是他那个生死难测的丞相。
“洛将军走了?”站在城楼上,柳意惊讶地问着洛水的副将,“可是这里……”
“大人,西港那边的海匪已经闹了好几日,连着几座镇都被匪徒夺下。”副将忧心忡忡,“本以为十五万大军足以镇守,哪知……匪乱如此厉害,这里也消停了不少日。所以洛水将军便率军先行去了西港。”
“不过大人放心,末将和众位将士们,抵死也不会再让海匪搅扰百姓!”
“将士们都辛苦了,”柳意沉默了下,遂叹声道:“但愿吧……”自海匪作乱后,这沿海一带便再也没有安生。
其实他也心里明白,那海匪不是那般简单。只是,先前所有人以为南海三岛地偏人少,不足为惧,哪知……
如今援军也根本无法赶到,这乱,何止是海匪!好在那些鸿承旧部,志在夺回疆土,也不敢肆意烧杀抢掠,靠内陆的那一带城镇百姓总算是暂且得以安生。
“末将替众将士谢过丞相大人的关心了,”那副将疲惫的面容上露出几分笑意,道:“比起我们,丞相大人才是辛苦。”
他并非武士之身,却亲自来这混乱危险的地方,巡查和抚慰百姓。这一想,副将眼中不由多了几许钦佩。
“将军过奖,”留意淡淡一笑,眯着眼望着远处此刻异常安静的海水,“再说,柳某早不是什么丞相。巡查南海百姓疾苦,本事柳某的职责。”
或许是暂时得了些许放松,那副将倒是几许兴致地聊了起来,道:“丞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