囔道:“殿下!就这样让他们走了?!老夫我还没给他们上完课呢!”
尹秋牧矜贵地抬了抬下巴,道:“太傅给他们上课随时随地都可以,且,古有李绅曰: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太傅又何必因此而浪费了一桌好菜?”他抬手为军师夹了一根菜心,抬手示意军师吃饭。
军师这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他摸了摸他染成白色的胡子,摇头晃脑道:“然也。”
另一边,彭封毫不在意的褪去了雅痞的外表对着尹秋雪囔囔,小孩子脾气尽显,完完全全暴露在楼下众人眼里,“雪音!雪音!为什么不让我踩死那老头!”
尹秋雪却微微错谔疑惑的问到,“老头?你是说太傅?”
彭封看着尹秋雪的表情,不解,“是啊,雪音!就是那个老头!怎么啦?”
啊,忘记了,因为她一直从小看着太傅长大,反而不觉得太傅那样像个老头。别人第一眼看见太傅可没有一个认为他不是老头的,尹秋雪默然无语,“太傅他才刚刚到不惑之年四十几岁而已。”
“四十几岁就四十几岁喽!雪音你那表情我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呢。我就是说嘛一个老头怎么可能精力那么盛旺。”彭封扑到尹秋雪身上一脸我聪明吧?快夸夸我!的模样。
尹秋雪拍了拍他的狗头,回答他之前的问题,“我拦着你是因为你如果和太傅对上的话,一定会和太傅吵个没完没了的。对付太傅这么倔的人你一跟他倔,他只会比你更倔。”
彭封一脸不到黄河不死心的样子,“谁倔不过谁还不一定呢!”
大厅里的人只能表示还我优雅痞气的副将来,这么孩子气的人一定不是我们的副将。
事情就这么翻篇了,征西大军一天比一天快的紧赶慢赶地翻山越岭,平安无事地赶到了聂峰城三十里外,异像突变。
风沙卷袭,十里狂风,呼呼作响,漫天沙土,狂风卷浪,眼花耳鸣。
“趴下!捂好眼耳口鼻,不要动!”尹秋牧当机立断喊到,快速翻身下马,拉着齐司趴下。该来的总是来了,其实沙尘暴没什么好怕的。书中齐司只是因为不懂没做什么措施,才被沙尘暴卷走从高处抛下摔断了腿。
盯着沙尘暴发呆的大军,下意识按照指令趴下,不动。
而齐司顺着这个姿势将尹秋牧抱在怀里,并将下巴搁在尹秋牧肩膀上。尹秋牧紧了紧抓着齐司的手,默不吭声地滚出他的怀抱,埋头闭眼。
风沙很快袭来,齐司不能再做什么只反手握住尹秋牧的手,然后也闭上眼。
风沙嗖嗖嗖地打向征西军,见奈何不了与沙漠融为一体的人们,便卷起马匹物资狠狠抛起落下,好一会儿才去往远方,有几个没玩腻的悄悄带走了小匹物资,大部分还是被卷袭来的沙尘掩埋。
不久尘埃落定,风浪停歇。被掩埋的众人陆陆续续地爬起,尹秋牧挣开与齐司相握的手,抹开满脸沙尘冷静地指挥众人将分散开的物资挖起。
马匹不是被卷走,便是被闷死,看来剩下的三十里路则需要徒步行去了。
三十里不长几个时辰便到了,抵达聂峰城时,城内正被一群孤狼围攻。
齐司命乐师奏乐,以音为引,转移大部分狼群进攻征西军,给将士们练手。并通过乐声通知城内子民将士,援军的到来。城内城外,里应外合,将狼群一举歼灭。
“嗷呜——”最后以狼王的哀嚎为结尾。
城内众人个个欢呼雀跃,兴高采烈,喜极而泣。打开城门迎接征西军,为的却不是这小小战役的胜利,而是援军带来的物资。
不信你听。
“太好了!援军终于来了!”这很正常。
“太好了!我终于不用吃兽肉,喝兽血了!”这可见城内物资有多稀缺。
聂峰城人将征西军迎进城内,眼睛泛着绿幽幽的狼光,盯着征西军身后的物资,似怕它跑了一般。
“咕噜、咕噜——”这是咽口水的声音!?饥渴的聂峰人等待着物资进城,磨拳擦脚的似准备抢了!?
“天啦噜要不要这么饥渴?”征西军惊讶的问。
聂峰城人立刻回了十几句话:“要的!必须要这么饥渴!你能想像每天吃的都是兽肉,喝的都是兽血,最后上火的日子吗!?不吃的话只能吃苦苦的野菜,喝着苦菜汁的日子吗!?不!你不能!你如果能的话你就不会在这里说风凉话了!”
黝黑的大汉杜蔓将军,一脸尴尬的看向尹秋牧,“殿下,他们只是因为吃了太多野兽上火了,所以才这样。”
他转头面对众人,横眉竖眼的扫过,眼里传递着信息。你们给我收敛点,知不知道啊!?
不!我们不知道!不!将军我们收敛不了!众人纷纷摇头。
尹秋牧看到这一幕,不禁轻笑出声,“哈,杜蔓将军这批物资便交由你处置,可千万不要分完了啊。我可不想整天吃兽肉,喝兽血啊!”
杜蔓黝黑的脸庞微红,窘迫出声,“殿下放心。一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尹秋牧笑眯眯地端起了太子的架子,矜贵点头,“嗯,本宫信你。”
身前一脸憨相的杜蔓连连点头,大笑出声,“殿下相信就好。”最好能好到如直远一样。
翌日清晨,太阳初上,红晕满天。
较为柔和的光芒折射在那直入云峰的城墙高塔上,灰白色的城墙一面倚着绿洲,一面倚着沙丘,照映着红色光晕,像被渡上了一层血色,血色下的危机隐藏在一片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