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极快,一番话说下来贾母竟连个发火的时候都没有,只颤抖着手指着林琰,气得眼前发黑,几欲晕了过去。
贾母今日出门,因不想多人知道了缘故,只带了鸳鸯一个丫头。此时见贾母气急,忙扶住了,含泪道:“老太太!”
林琰见贾母摇摇欲倒,忙叫贾琏:“琏二哥快些扶着些!”
贾琏哪里用他来说,三步并作两步早就上去了,“林表弟,且少说两句。气到了老太太,林妹妹于心何忍?”
林琰并不在意,挥挥手笑道:“我方才话说的虽重,理却不假。还望老太太好生思量一番。休说别的,如今您府里几个姑娘都与我妹妹年龄相近,我们这里守着孝也就罢了,可府上的姑娘……老太太别怪我说话直接,若不是事关我妹子和林家的名声,我并不敢如此的。”
说着,竟还作下揖去。
贾母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方才在黛玉那里碰了个软钉子也就罢了,她只当黛玉心里仍是不自在,有火气,并不放在心上。如今却被林琰这般当着面打脸,说她荣府没有规矩,不懂礼数,荣府的姑娘没有人过问,如何能忍得?
“你……”多少年没有人敢当面忤逆过她,贾母一口气堵在胸口,竟是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计划赶不上变化。今天又被抓了壮丁,某项不是我的功课,才做完了不久。对妹子们失言了,躺平了任你们抽打……来吧,让抽打来的更猛烈些吧……(求轻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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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琰嘴角处噙着一抹极为欢畅的笑意骑在马上。想着方才在荣府里头一番所为,当是称得唱念俱佳了吧?丫头结果如何且不管她,单是那贾宝玉,只怕也没个好果子吃。
贾政,说好听了是性子方正不通俗务,照着林琰看来,着实是有些高看了他的品性了。不论别的,单只说如今这个世道,长幼有别嫡庶分明。当年老皇帝在位的时候,不管多宠着二、三两位皇子,可皇位还不是依旧传给了嫡子,也就是当今的皇帝?皇家都是如此了,何况对于百姓?
贾府倒好,偏生是长房承了爵位,却住不得荣喜堂。瞧瞧贾赦住的地方,沿着荣国府的东南角一道狭长的院子,紧挨着的就是南马棚,对着的西南角住的是荣国府里几个有名的奶妈子。这贾母偏心不一般,贾赦忍功也不一般呐。
贾政呢,大喇喇地住着荣喜堂多少年了?要说他不知礼,那贾政会委屈,贾母也不答应。可要说他知礼,怎么就能闭着眼睛昏着心,装作不知荣喜堂该谁去住呢?
所以照林琰来看,贾政最是会装的,装出来的一副不通俗务只读圣贤书。不过是装的过了点儿,闹得谁提起来荣国府的二老爷,都先想到了有些个迂腐。
这种人,最是要面子。那一番看似劝解实则点火的话,林琰料定了,他定是要好好去查查宝玉的。不管这个时候贾宝玉有没有看那些个西厢会真之类的,反正经史子集是断然没看多少的。又赶上这么个时候,想不被教训都难呐。
天色已近黄昏,长空碧蓝,西方天际挂着的红日将大片云彩染做了金黄。余晖投在林琰的身上,映得他一张白皙的脸上宛若明珠生光,清润如玉。
看天色还早,林琰索性便先不回了府里。转头朝后边跟着的人吩咐:“只留下吉祥长乐儿两个跟着,其他的人先回府去。”
带着些许温度的晚风从柳梢花间吹过来,里边隐隐含着几丝甜香。林琰鼻尖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辨出了那是槐花的香气。
一时心情大好,林琰索性下了马,后头的长乐儿很有眼色地接过了缰绳。
京里繁华不让扬州,此时虽是天已黄昏,街道两侧依旧有不少摆着的摊子。百货吃食,各色俱全。
林琰饶有兴致地一路逛过去。他原就生得很是好看,一身儿白衣虽是不加装饰,料子却是上佳。况且面上带笑,看上去便比那一众眼高于顶的富家子弟要平和些。
眼前小摊子上摆着的是各色的小面人儿,也有麻姑拜寿的,也有福禄寿三仙的,再有那一只只小老虎小兔子的也都是捏的栩栩如生。
林琰瞧着有趣,忍不住从那摊子上边拿起了一只来左右瞧着,问道:“老人家,这个东西多少银子?”。
摊主乃是个五十来岁的瘦小老人,面色黝黑,正忙着的双手很是粗糙。抬起眼来看了林琰一眼,咧开嘴笑了:“大爷喜欢这个?不贵不贵,十个钱一只。若是旁边的那些大点儿的,就要十五个钱。老汉还能照着人影儿捏,也只要二十五个钱。”
“哦?”林琰难得有兴致,笑问,“老人家照着我,能捏出来?”
“能的,能的。”
许是瞧着林琰好说话,那摊主麻利地从箱子里拿出了几样颜色的面团,又上上下下看了林琰几眼,揉、捏、搓、掀,不过几下子,手里便有了一个头和身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