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两人面上表情都很平静,看起来似乎很友好的样子,他刚刚又听到宋宇城跟韩冬野道了歉,态度还算诚恳,可能他是觉得尴尬,不好意思在他面前说出口,所以私下里找韩冬野说话。陈章望着两人无声地笑了笑,他手里还提着袋子,便一个人先走进去了。
宋宇城表情平静地看着韩冬野,看着他那双毫无焦距的双眼,心里强烈的情绪却在疯狂地翻涌起伏。他说:
“我承认,我嫉妒你,我不但嫉妒你能跟他生活在一起,嫉妒他待你好,我还嫉妒你救了他,嫉妒你受了伤,我只恨我当时不在他身边,别说瞎了瘸了,就算死了我也愿意。”
他怎么能不嫉妒,他嫉妒的眼睛都在淌血。他放弃了在日本的所有势力,放弃了最后的机会,把一切都让给了懦弱的弟弟,多年来的努力皆付诸东流,只为了人生中唯一一次的心动。
宋宇城受到的教育一直都是,想要什么,那就去把它抢过来。他一直遭受着皮肤饥渴症的困扰,却因为厌恶任何人的碰触,每次发作都只能强忍,也因此变得越来越严重,直到遇到陈章——他是他唯一的解药。
昨晚离开这里之后,病症又一次突然发作,他差一点就真的杀了人。警察问他的时候,他心里怀着一丝希望,报了陈章的号码。
这次的发作格外严重,怎么也无法消退,他只好一直强忍着,直到刚刚陈章回来。
“我不会放弃,就算他跟别人交往,就算他结婚了,我也不会放弃。”他说。
韩冬野的手指在身侧微微颤动,他看不见,却听出了面前之人语气里的坚决。他不知道该回他什么,他的内心乱的厉害。
宋宇城说他嫉妒他,他又何尝不嫉妒他呢?嫉妒他有那样的勇气,嫉妒他敢说出自己的渴望,嫉妒他什么也不畏惧,想要什么就直接去做,喜欢陈章就直接从日本追来,什么也不用想,直接去做。韩冬野嫉妒他,因为他做不到。
可是,他的心却开始忍不住动摇了。
“他不是同性恋,他不会喜欢男人的。”
他提醒自己说。
宋宇城却语气坚决道:
“那又怎么样?不试试怎么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真的不喜欢。”
“我不能逼他接受……”
韩冬野开始迷茫了。
宋宇城嘴角微微勾起,他的声音又轻又快:
“我只管做我喜欢的就是。”
“这样他不会幸福的……”
韩冬野皱眉。
宋宇城却笑了,他说:
“我会让他幸福的,我保证。”
韩冬野沉默了。如果是他的话,他能让他幸福吗?
现在的自己,就像是宋宇城昨天说的那样,不过是个又瞎又瘸的废物,什么也做不了,还总是要麻烦陈章,不停地拖累他。自己之于对他,就是个累赘罢了。
听见两人脚步声进来,陈章边往桌子上摆碗筷,边用余光注意着韩冬野的一举一动,怕他突然跌倒。
宋宇城打量着房间四周的环境,他昨天几乎是刚睡醒便被赶了出去,因此到现在才有机会好好看看陈章生活的地方。房间不大,却显得很空旷,户型格局一览无余。为了韩冬野活动方便,陈章把屋子四周碍事和坚硬有棱角的东西都搬开了。
“今天吃土豆排骨盖饭。”看着韩冬野慢慢摸索着坐下,陈章说,然后他又看了眼一旁的宋宇城,“你吃过饭了吧。”
晚饭只有两份,不够三个人吃的。不过可以临时再叫一份外卖,楼下不远就有快餐店。
宋宇城却转头瞄了一眼桌上的饭,皱起眉头道:
“我不吃这个。”
陈章今天心情还好,想到宋宇城一个不到20岁的小孩,在家里骄纵惯了,现在一个人在外地孤苦无依也挺可怜的,刚刚又才听到他主动跟韩冬野道歉,觉得自己没必要和他计较,便语气温和地说:
“那你想吃什么?”
宋宇城想了一会儿,一个人去厨房转了一圈,又打开冰箱到处翻找了一会儿,翻出几颗鸡蛋,一包香肠,以及一堆各种口味的泡面来。
他无奈地看了陈章一眼,说:
“我出去一趟。”
过了大约十分钟,敲门声响起,陈章去打开门,看到宋宇城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比他矮一头的个子,手里提着两大袋东西,一穗碧绿的芹菜叶子从白色便利袋开口一边探出来。
陈章有点懵:
“你要干什么?”
宋宇城回答地理所当然:
“做饭啊。”
说完他便绕过站在门前的陈章,提着袋子往厨房走去。
陈章很担心他把厨房给烧了,急忙跟了过去。
韩冬野听见声音,也摸索着慢慢走过来,问道:
“怎么了?”
陈章不敢置信地眨眨眼。
“他说要自己做饭。”
宋宇城在厨房里走来走去,一手淘米,一手洗锅,一边切菜,一边煮汤,一会儿搅拌,一会儿翻炒,路过站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的陈章时,他伸出一只手将他隔到一边去——
“你先出去,别站在这里碍事。”
陈章站在厨房门口,他还没从他会做饭这件事清醒过来,饭菜的香味便飘了出来,宋宇城手里端着一盘菜走过他身边,说:
“去吃饭!”
作者有话说:今天的生化与遗传学小课堂:
今天周六不讲课先,昨天我说有两个笑话嘛,另一个是:
高中班上有个叫武婷婷的女孩。有个男生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