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冷水拍拍自己烧得微微发红的脸,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便出门了。
此次来日本出差需要大约一周的时间,主要内容包括与合作事务所初步签订合同,并顺带考察这边的市场环境。此次行动中,虽然陈章负责的任务并非重要到不可替代的程度,但他是新人,今天又是第一天,他不能因为一点小病痛便随意旷工。
“陈章,你怎么了?”
小组开会的时候,同行的妹子楚楚似乎注意到了他的情况,便悄悄靠过来低声问他。
陈章身上很难受,不想多说话。他低着头眼睛盯着自己的会议记录本,轻轻应了声:
“还好,没什么。”
楚楚看了一眼正在讲话的组长,压低声音,语气担忧地对他说:
“可是你脸色看起来很不好,额头上一直在冒汗,你是不是生病了?”
陈章只觉得浑身发冷,只是脸上有点发烧,意识也还清醒,他边在纸上记下两行字,边轻声说:
“有点感冒,没多大问题。”
会议要结束了,楚楚凝眉往他脸上看了一眼,没说什么。
上午的工作一切都很顺利,午餐由相关合作事务所招待,去了附近一家很有档次的日本料理店用餐。席间一众生鱼片、刺身和各种寿司,周围人都吃的很尽兴,陈章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坐好,耳边听着他们之中有人在用日语跟事务所的接待叽里咕噜地交谈,自己胡乱塞了几个寿司,又多灌了几杯冷水。
日本人没有午休的习惯,他们便也入乡随俗,跟着1点多便接着进行工作了。
陈章有点支撑不住。他面色发白,后背上冷汗一阵一阵地往外冒,太阳穴突突的疼,几乎连思考的力气都没有,看东西也有点模糊了。他知道这样下去不行,却潜意识里不想半途而废,身体也沉重发虚不想动,便一直强忍着没有出声。
下午的会议进行了很长时间,陈章一直低着头坐着,耳边听着日本人在说话,翻译人员在解释,同组的人在讨论交谈。他手里虚虚握着一支笔,无意识地在纸上乱划,灵魂却仿佛已经半脱离了这里,漂浮在半空中摇摇晃晃,然而身体还是难受地厉害。
不知过了多久,他耳边好像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声音一声比一声大,却一声比一声模糊,陈章打起精神抬头看去,似乎是组长在喊他与大家交流一下自己的看法。
陈章嘴唇动了动,想说点什么,却突然发现自己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他看着眼前模糊摇晃的人像,看到他们突然站了起来,慌慌张张地朝他走来。他觉得有点好笑,想问他们怎么了,却突然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作者有话说:说好的双更,本小王子从不………还是算了。
生化与遗传学小课堂之想到什么讲什么之辣是一种痛——
味觉比如甜是通过作用于味觉细胞上的受体蛋白,激活味觉细胞以及相连的神经通路。而辣的感觉是通过作用于舌头中的痛觉纤维上的受体蛋白而产生的。因此从神经科学的角度来说辣更类似于痛觉。(具体见昨天的知乎日报)
由此我曾构思了一个主角没有味觉而嗜辣嗜酒的构思,但是却百度到了很多由于感冒而失去味觉,同时也尝不到辣味的人类………卒。
☆、027
陈章朦胧中感觉自己睡了很久,他几次梦到自己已经醒来,意识清醒,身体却僵硬得仿佛已经死去,连一根手指也抬不起来。他隐约听见有人在耳边说话,想要开口询问,可用尽全身力气,却也只能在唇间呢喃出一两个连自己都听不清的音节。
他在无边无际的梦魇中循环迷困许久,满头大汗,筋疲力竭。仿佛已经度过了大半个漫长的人生,种种苦难折磨皆已逐渐沉淀消减,慢慢平静下来。
陈章醒来的时候,感觉全身都热的厉害,内衣粘着汗水紧紧贴在身上,让他很不舒服。他睁开眼睛眨了几下,发散的思维意识慢慢回拢,才将自己全部从模糊的梦境中拉了出来,重新回到现实中来。
陈章感觉自己已经好了很多,只是身上依然没什么力气,嗓子也又干又涩,一开口就沙沙地痛。他小心地抬起正在输液的右手,坐起身来打量着四周。
这里不像是医院。陈章想。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洁白的榻榻米上,半身赤裸,衣服鞋子以及随身携带的手机等物品也不在身边。这间屋子很是狭小,看起来只有不到五平米大,房间内也尽是极尽简约清冷的和式风格,榻榻米对面便是一整面白色的纸拉门。他想起自己之前晕倒过去,猜测这里可能是事务所的休息室,可是心里却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样想着,陈章直接拔掉了手背上的输液针头,掀开身上的薄被,披上挂在一旁的白色浴袍,起身光着脚走了下去。他伸手触上纸拉门,刚要拉开,却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交谈声,那声音在空寂的房间内显得格外清晰,可陈章却半个字都听不懂,因为对方说的似乎是日语。紧接着,交谈声停止,取而代之的则是一阵有规律的脚步声,那脚步声越来越近,逐渐及至门前,陈章看到,几个黑色的人影隔着一扇薄薄的纸门与他相对而立。
纸门忽然“哗”的一声被拉开。两方人相对而立,皆被惊的顿了一下。
宋宇城?
陈章一瞬间睁大了眼睛,却立刻又意识到不对。
他今天上午刚跟宋宇城和韩冬野打过电话,他们还好好地呆在中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