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图、裸睡人体、展架海报,还有大大小小平时的素描,挨个放进行李箱。
蒋潮过去抓住他的手:“这些你不能拿走,你都送给我了。”
燕西火冒三丈:“我没有送你!”
“可是你都画的我,我是模特。”
“那又怎么样!”
“留下。”
“不!”
两人一头一边扯着那张裸睡人体,嗤啦一声从中撕成了两半。
燕西彻底愤怒了!
他猛地推开蒋潮:“你滚!你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这都是我的画,你根本不珍惜!这个时候装什么留恋,你给我滚开!”
蒋潮连画一起抱住他:“留下,我要你留下。”
“做梦!”
墙上挂了许许多多的照片,还有装裱的画作。燕西突然一把从墙上撕下来,撕不开就用美工刀划:“蒋潮,我告诉你!这些毁了我都不会给你!我们一拍两散,明天就离婚,往后再无瓜葛!你去做你的蒋董,我做我的沈燕西,再不给你添麻烦,再不招你讨厌!你随便和什么女人在一起就在一起,关我什么事!你有你的世界,我再不用费尽心机挤进去,我很累好吗!”
“你为什么折磨我?我到底做错什么,你为什么这么折磨我啊!”
“离婚就离婚,我受不了了!我不干了我不干了好吗!”
燕西一幅幅往下撕,蒋潮一个个扑上去救。
“燕西,冷静点!”
“我为什么要冷静!我为什么要冷静!”
“燕西,停下!我们可以谈一谈!”两人不知不觉扭打在一块,扑倒在地上翻滚争夺。
“你爱我吗?你还爱我吗?或者,你根本就没有爱过我!我不是保姆,不是家庭主妇,不是你呼之即来挥之则去的宠物,我是有思想有感受的人啊!你把我当什么!”
“不是,我只是不想改变你。不用为我改变,你做你自己就好。我不需要你委屈,不需要你忍。”
“可是我爱你,我爱你啊!”
燕西撕着半张画,泪眼朦胧,奋力在他怀里挣扎。
蒋潮抓着他的头发,一下撞在地上吻住了他的嘴。
燕西扬手给了他一巴掌。
蒋潮被扇红了半张脸,充血的眼看着疯狂挣动的青年,扭住胳膊又吻了下去。
燕西在地上发疯,拳打脚踢,蒋潮视若无睹毫不在乎抓着脑袋深吻。
热度有力的舌头钻进他的口腔攻城略地、吸允翻搅,燕西被他热烈又吞吃入腹般地吻着,激动的情绪、缠斗的身体,濒临崩溃,一点即燃,全身烧着了。
燕西抓着他的头用力拍打,蒋潮扯下他的内裤吻着嘴就冲了进去。
两人在满地狼藉里翻滚、做.爱,没日没夜地做。
窗帘、墙壁、工作台,甚至撕碎的画纸,到处沾染了他们的□□。
燕西最后躺在地上,喉咙发干,说不出话,爽得眼泪不停往下掉。
他此刻也没力气和蒋潮干架了,瘫在地上一动不动。
蒋潮睡着了,半个身子还压在他身上,头发掩住脸,显得深情又软弱。
翌日,两个人都颇为尴尬地出现在厨房,燕西腰痛腿软,从冰箱里拿出鸡蛋做炒饭。
蒋潮自动在旁边摆桌。
也就一人一盘蛋炒饭,实在没什么好做的,两人都有些没着没落。
燕西坐下舀了一勺饭放嘴里,喉咙发疼,嗓子哑着:“昨晚算什么?”
蒋潮埋头吃饭,没敢抬头:“你要不嫌弃,就继续住着吧。”
燕西皱着眉:“我们这也就是意外,yī_yè_qíng,知道吗?过后,还是各过各的,谁也不要管谁。”
蒋潮微微翘起嘴角:“好。”
作者有话要说:
☆、第22章
22
燕西和蒋潮的事被单单捅到了大洋彼岸,两家就离婚事件通了很久的视频。最后蒋夫人定论:年轻人的事交给他们自己处理,但她要和燕西谈一谈。
蒋夫人和燕西约在下午,小花园的阳光稀薄,大片植物被移入温室。全球气候变暖令这个城市没有了冬天,而花园奇迹地绽放了红梅。燕西坐在花朵凌霄的秋千架上,投影对面蒋夫人戴着墨镜漫步海边。一镜之隔,两番场景。
“妈妈。”
“听说你们在办离婚?”
“……是。”
蒋夫人笑了一声:“原来你也是这么不堪一击啊。”
燕西道:“是蒋先生,他并不爱我。”
蒋夫人迎着南半球的阳光,“我的儿子我看不出来吗?从他带你跑出去度那个鬼蜜月,我就知道他很中意你。”
“喜欢不代表爱吧,而且婚姻也不只是爱,而已。”
“的确。你比我刚见到时长大许多。”蒋夫人道:“正因为这个问题,我对你始终保有怀疑。不要怪我言辞苛刻,你们头脑发热的婚姻实在太多问题。”
“我很爱蒋潮,不愿意改变他,只好改变你。我希望将你调理成符合他所有要求,也许还是错了吧。”
燕西低着头没有说话。
“你怪我吗?”
“不,没有。”
蒋夫人笑道:“你是个很有韧性也很单纯的孩子。”
女人望着远处缥缈的海面。
“蒋潮,他不太会爱人。小的时候我就发现这个问题。他很独立,要强,有着过分的自尊心,从不表露自己的软弱。他和我们的关系也不亲密。从学生时代到事业,从没让我们操过心。他都控制地很好,唯一失败的一次——是和单单的妈妈,他有给你讲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