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的诸多往事;可他心中又是一怜,夕然还在苦苦等候永不再返的人吗?
在此生死一线之际,天下想到良多,胸前的衣衫上慢慢渗出鲜血,他望着艳丽的红色,想起多情之血可以洗涤仇恨之血的事,再缓缓转头看向吴痕:“若是用多情之血洗涤栖霞剑,或许可以逼出天道,以此解脱吴痕,而短期内,天道必定无法复原因而无法再犯,他们四人再加上吴痕,大有机会摆出五方同平阵法。”
一念及此,天下将目光投向远方,只见海天一色,茫茫无际,心中更生恍惚,忽觉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一人一物在这广袤的的天地间算得了什么?”看着眼前纷乱的景象,在这一瞬,天下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他将全身道力集于一点——栖霞剑所在的位置。只是这一来,身疲意累、心力交瘁的他更是雪上加霜,可天下已经全然顾不得这些,仍然毫无犹豫地飞向了那处——那里是自己的绝境,却是无数人的曙光。
邪恶天道似乎捕捉到天下的意图,心中一怒:“你以为这样就能结束一切吗?那就如你所愿!”它悄然蓄力,几息后,加持着天云之力的栖霞剑划掠长空,同此刻绚丽的昏黄晚霞一同射在了天下胸前。
栖霞剑毫无费力的贯入天□□内,多情之血也不断涌上栖霞剑,与剑中的仇恨之血交融起来,时间也在此稍稍定格。一瞬之后,多情之血、仇恨之血同时消于无形,而栖霞剑穿胸而过,天下也被这股大力带出几里,最后沉沉掉落海中。
没了仇恨之血的支撑,邪恶天道无法再附身栖霞剑上,几乎同一时刻,他也遁出栖霞剑,看了一眼落向海面的天下,嘴角释然一笑,化作一道幻影,飞速向东海深处窜去。
大眼睛看到天下坠海,顾不得自己伤势,使出土之力,只见船舷上忽然蔓延出长长的土桥,朝着天下的位置蜿蜒过去。大眼睛踏着土桥,来到天下身旁。
此时天下已然昏死过去,胸口的窟窿仍然在冒着鲜血,大眼睛急忙死死按住伤口,又将全身道力渡到天下身上。可栖霞剑之伤,血未流尽又岂会休止!见天下的血仍然在流,大眼睛冷汗直下,他不断道:“为什么,为什么?”
这时吴萱来到身前,她扶住天下,看了眼伤势,心中蓦地一寒:“这是栖霞剑所伤,他的血已经流尽,天下已经……”
吴萱虽然没有说完,但是大眼睛隐约感到不好的预感,他不断摇晃着吴萱的肩膀:“已经什么?已经怎么?”
吴萱不得不说出:“他已经死了!”
顿时,大眼睛只感耳旁一阵麻木嗡鸣,一瞬间犹如巨石压胸,喉中几度哽咽,不觉双眼泪滚,却只是摇了摇头。
吴萱忽然不敢再看大眼睛,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栖霞剑伤的天下,她怎么可能不知是谁?可见大眼睛如此悲伤,她又如何甘心放弃,只好源源不断输送木之力,希望可以看到奇迹。可这一次,她真地无力回天,天下的身子仍在慢慢冰凉。初春的时节、黄昏的傍晚、冰凉的海水,一切的一切冰凉的不止是天下的身体,还有吴萱的医者仁心,前度说过的话仍在耳边:“只要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可是此时此刻,吴萱看着天下慢慢死去却束手无策,这对一个医者来说是何等的折磨?
见吴萱不要命似地将木之力输送到天下身上,大眼睛心中更是伤心万千。若是天下不在了,他又该向谁说心里话,又再去听或者猜谁的心思?可他还得强做镇静劝慰吴萱:“这样下去,你也会没命的!”只是,因为激动,他的声音如同吼出一般。
听到大眼睛的话,吴萱抬起头来,见他也是一副伤心也无处宣泄的样子,情急之下,紧紧抱住大眼睛:“对不起,对不起!”说着,她的眼泪终于落下,这一来可再也收不住,一瞬间泪如雨倾。
不久,萧俊和妙言也赶了过来,看到此情此景,除过无语凝噎,也只能期待奇迹。然而,伤悲的他们没有注意到,吴萱和妙言法剑上的天云法印亮起微光,将这里发生的一切传上了小天堂,天上预见的危难终于如期而至。
小天堂之上,夕然在得到天云法印传来的消息后,失魂落魄地走到云之殿。殿前,两株梧桐树矗立两旁,无声远望天涯。她轻轻推开虚掩的门,望着眼前熟悉的一切,空洞的眼神中浮起一幕幕往事,最后在一片水雾中迷蒙。两番分别的相思之痛之苦,夕然尽皆付与庭前的花草树木,才使得它们成为了忧伤的精灵,每当有风吹过,它们便翩然起舞,唱着哀伤的《风雨听我声》:“
酒啊酒,难道你是我的知己,寂寂长夜里,梦中的她未变,可我却、只能抱你成眠。
风啊风,岁月悄然而过,我多期望你带来他的消息,可为何、你只是轻抚我发丝?
雨啊雨,淅淅沥沥的整夜不停,是她对我的诉说嘛?可为何、我听到的却是满腹的哀伤。
酒啊酒,怎么你也喜欢孤独呢?这落寞的夜晚,只有痴痴醉了,我才不会、还去梦里等待。
风啊风,只有你做我的使者,这沉沉的相思,青鸟亦折翼,你又如何、不远千里为她全部带去?
雨啊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