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吴痕便从梦中惊醒。想着刚才的谈话,不知不觉来到了吴府门前,望了眼早成废墟的家后,心中的恨意又被激起,本散乱的头发随之不断飘飞起伏,在人群异样的注目下,消失在路的尽头。
清风山的小村庄里,一个小妇人推开小屋的门,牵着一个六、七岁的孩童走了出来,正好看到信步胡走的吴痕,见他样子古怪,不免也多看了几眼。可是这一幕正好被刚刚回来的丈夫看到。男人一时怒气横生,快步走到妇人面前,一把拉过来就是一个巴掌,嘴里喊道:“让你看,让你再看!”
吴痕面无表情地转头看了一眼,可这男人非但没有丝毫收敛,反而下手更重:“我不打瞎你的眼睛,我就不是个男人。”说完,果真抡着拳头向女人的眼眶砸去。
这几下可是不轻,妇人发出一阵厉叫,便捂着眼睛倒了下去,指渐慢慢有鲜血流出。孩子见母亲倒地,害怕地蜷缩到墙边,可仍目不转睛地看着。
吴痕见状,忽然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毫无征兆地抽出背上的栖霞剑,红光闪过,男人顿时被劈成了两半,吴痕口中吐出几个字:“这不该是你的借口!”便扔下再无依靠的一对母子,接着上路了。
几日后的一个山谷中,有人正在灌木丛中仔细地找寻什么,不久后他就露出了激动、欣喜的表情,连有人经过身边也浑然不觉,依然自顾自地将手伸向了一朵艳丽的小花。
正要成功摘到时,有人拦住了他:“这花有毒。”
这人抬头一看,说话的人头发散乱,眼掠红光,不由他愣了一愣,他当然知道这花有毒,可是为了采到卖钱,哪能顾得了这些,便按下心中的震惊,道:“兄台,我知道,所以才要把它拿到手。”
“为什么?”仍然是简短的几个字。
“钱!越危险的事越才能挣钱。”
“这样你也会死!别的东西都可以去得到,可是生命一旦失去,是找不回来的,你应该选择其他的路。”
这人听后露出一丝苦笑,摇头道:“不,我没有别的选择,这是最快最好的方法,为了一家老小,我愿意。”
“你若因此而死,他们应该以什么心情花这笔钱呢?这钱买来的米,如同你的血肉,让他们如何下咽,买来的衣服,犹如你的皮囊,他们如何披在身上?你一死一了百了,可把煎熬留给了他们,这对他们公平吗?”
这人嘲讽的笑了笑:“你不会懂的。”
听到这话,吴痕的表情瞬间僵住:“我不懂?哈哈,你可能没有想过这些,不过你死后会知道你这么做到底应不应该。”说罢,栖霞剑再度出鞘,红光闪过,这人倒在了血泊之中,吴痕嘴唇又动了动:“借口!”
时间又过几日,幽州城外,一群人正在参加王府的选拔,他们眼前是一个阵法,里面迷雾漫布,看不清任何事物。
这是他们将要面临的最后一关,可是他们却没有一点点喜悦,除过这也是生死考验外,还有一个原因:要想参加王府的选拔,必须两人一起报名,前几关也是两个人一起配合通过,可是这最后一关,却只能让一个人活下来,这怎么能不让事先并不知情的他们为难。可事已至此,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因为后退更是死路。
十个人刚刚走进阵法,刚刚翻过南山的吴痕也来到了这边,他看了眼阵法和阵法外几人的穿着,心中已知这是王氏一族选拔人才的一贯伎俩,可要让他绕行,又怎么可能?于是也径直踏入了阵法之内。
王府负责的人看了一眼,也没有阻拦,用他的话说就是:“有人既然想死,那也怪不得别人。”
阵法里,有人在捉对激战,也有人以一敌二,更有人鬼鬼祟祟的躲在远处,在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选拔中,无论怎么做,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活下去,因此打斗的人都拼尽全力,所使的都是招招致命的狠招。
吴痕身形一动,飞速地掠了过去,忽然间,他疑惑地看向一边。那里站着一个人,那人就这么静静地站着,可是也不免成为别人袭击的目标,然而奇怪的是,这人对于来敌却都是仁慈以待。
吴痕见此,忽然想到上午在经过一处小村庄时遇到的事。一对母女坐在门前的老槐树下,母亲忧心忡忡地看着村口的路,却还要时不时回答女儿的问题,女孩问道:“娘,爹说我以后每天都可以吃到糖葫芦,这是真地吗?”“嗯,你爹从不骗人,他一定会回来,带着糖葫芦回来。”“可为什么自从爹答应这件事后,我再没有见过他笑,是不是爹不喜欢女儿吃糖葫芦?”母亲摸了摸女儿暗黄的头发,回道:“怎么会呢,你爹他最疼你了。”听了这话,小女孩高兴地追逐槐树上飘下的落叶去了。母亲这时却悄悄闭上了眼,仰头叹息一声,道:“善良的你一定做不来王氏一族的事,可是为了我母女你还是去了,只是自那以后,只是自那以后,我母子再没有见过你笑。”
想到这,吴痕闪身来到一动不动的人的身前,轻道:“你这样是不可能活下去的。”
那人听出说话人并不是参加选拔的人,便解释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