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脸茫然。
“你别睡,在这里等着,我出去找人来救咱们。”
秦烈眼皮又慢慢合上。
周灿又在他耳边大喊一通,秦烈凝眉道。
“我就是想休息一会儿。”奔波劳累大半天了,真的是有点累啊。
周灿晃他两下。
“千万别睡啊。”虽然不知道到底为什么不能睡,但是电视里不都这么演吗……
想着又从衬衣上撕了一长条下来,给秦烈缠上。
虽说是个长款,但是再撕两条,这衬衣短的只能当胸罩穿了!
雨渐渐停了,一路泥泞,周灿连个鬼影子都没看到。
这样拖下去,秦烈绝对是不行的。
起码也要尽快止血,消炎什么的吧。
她在这块不算大,又空旷的地方大声喊。
“有人吗!!”回声渐渐传回来,有人吗,人吗,吗……
她喊了很久,几乎放弃,在这样一个地方怎么可能会有人呢……
她有些挫败的委屈,又想到秦烈的情况,忍不住有些心酸,今晚难不成就在这里过了吗?
“有没有……人啊……”她最后的声音几不可闻,带着一丝哭腔的颤抖。
“有啊。”一道有些沧桑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
她猛然转身,巡视一圈并没有看到人影,难不成幻听了?
她试探性的又问了一句。
“有……”还没喊完就被截胡。
“都说有了,你还喊。”
身侧一棵浓密的树干下,钻出一个老太太。
她头发已经花白,脸上布满沧桑的沟壑,眼皮耷拉着,眼睛只剩一道缝隙。
她的神情似乎有些愠怒。
周灿也顾不得别的,赶紧跑过去,一把抓住老太太的胳膊。
“奶,奶奶奶奶……你能带我,不是,带我们出去吗?!”
——
周灿拖着秦烈,在老太太的带领下,四十分钟后到了她家。
这不是……其中一家钉子户吗?
周灿也来不及多想,只能先应急把秦烈的伤口处理一下。
老太太家有医药箱,还不是家用的,是那种医院专用的医疗箱。
工具齐了,可周灿也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啊。
正当她抓耳挠腮的时候,老太太走进来,睨着她说了句。
“不会吧。”很明显这不是一个问句。
周灿点点头,有些尴尬的问。
“您……”
“当然会!”她回答的很干脆,然后示意周灿让到一边儿去。
周灿哭笑不得,皮这一下很开心吗?
她坐到秦烈的旁边,从最底下一层拿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医用剪刀。
寒光一闪,周灿有些担心的问道。
“这,这是要干嘛啊。”
老太太没搭理,直接把剪刀戳向了秦烈——的衬衣。
衬衣已经跟伤口粘连到一起,必须先分开才能继续清理。
她连老花镜都没戴,一下一下的把伤口那里的衣料整齐的剪掉。
然后从箱子里拿了一个头灯,就这样照在秦烈的伤口上。
皮肉翻飞,血还在流。
周灿看了一眼,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平常对伤口还是比较害怕的。
所以这会儿有些无法直视。
老太太手里的药水,大量喷到秦烈的伤口上,污血就这样流下来。
她默默的说了句。
“床单三十块钱,记得赔给我。”
周灿一愣,不知道她说的是真还是假。
赶紧迎合着。
“您放心!他有钱,等他醒了赔您十条!”
老太太一边将一块三角纱布绑在伤口上,一边说。
“我用不了十条了。”
周灿:……这话叫她怎么接。
她缠好了纱布绷带,然后嘱咐周灿,每十五分钟略松开一点,不然组织容易坏死。
她的一系列动作干脆利落,倒像是个专业的医护人员。
手法这么快,以前应该也是急诊什么的吧?
“那个,您怎么称呼呢?”
老太太收好了医疗箱,然后起身缓缓走开。
“我姓周。”
周灿:……本,本家啊?
周灿看着她缓慢的步伐,感觉跟刚才这样利索的包扎,完全不搭调啊。
她跟着出去,老太太在看电视。
正好是新闻联播。
周灿清清嗓子,很正式的说了句。
“谢谢周奶奶。”
老太太一听,顿了一下,凝眉道。
“周奶奶?我都这么老了吗……”
周灿心说,坏了,叫老了……
转而老太太继续道。
“你还是叫我周护士吧。”
果然是护士,这手法确实专业。
“二十四小时内带他去打破伤风针,不然容易感染,好在伤的也不重。”
周灿应着声,其实觉得伤的还是有点重,流那么多血,都昏迷了……
她开口问了句。
“周护士,您以前是在哪个医院的呀?”
周护士头都没抬。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