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暗示才可以接受的男人,竟然说遇到可以上床的人。
“对方是个男人。”泷川继续打击我。
“啊……果然还是发生了……”其实从以前我就发现,泷川对男人的接受度远远大于女人。就像他可以跟近藤成为关系亲密的朋友,却很少听他提到除了妻子之外的女性。
“不是像医生你想的那样!”泷川不快地反驳。
我曾经问过泷川会不会是同性恋这个问题。但他当时就给了我否定的答案。
“不管对方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想到会有身体的接触,我就恶心得想吐。”
可是现在你不排斥与同性发生关系是事实。本来想这么说的,可看到泷川不善的脸色我还是忍住了。
“只有那个人……只有在被他拥抱的时候……才会觉得自己是个真正的人类。”泷川露出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不仅对方是男性,而且你也是有妻子的人。明知这样,仍然无法阻止自己想要被他拥抱的心情。你是想这样说吗?”
泷川猛地抬头,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我说对了。
“泷川,首先我要跟你说,你的情况已经转好了。甚至可以说,也许要不了多久,你就可以结束在我这里的治疗了。”
“可是……这样是不对的!舞子的肚子大起来了,我却背着她不只一次地跟男人□□……”
“那么,妻子和那个男人比起来,你的心更倾向谁呢?”我好奇地问。
泷川的眼神闪烁起来。就算他不说,我也猜得到答案。
“你有没有想过离婚来解决现在的问题?”
“我不能那么做!”泷川握紧拳头狠狠地捶在他坐的沙发上,“要是什么都还没发生,我也许真的会坚持离婚,可是现在舞子已经有了我们的孩子……我不能让孩子出生后没有母亲或者父亲……尤其是不能没有父亲!要争夺抚养权的话,我没有胜算,我不想放弃自己的孩子……我……不能让女人单独带着孩子……”
“没关系,冷静一点,我只是提出一种方案而已,并没有说非要执行不可。如果你觉得不合适的话,可以不必那么做。没什么大不了的。”
听了我的话,泷川渐渐平静下来。
我倒了一杯水递给他。让他好好整理下心情。
幼年时代的遭遇带来的伤害即使今天也没有痊愈。我与他共同努力了二十年,还是没能彻底战胜这种心魔。
“每次回家看到舞子,我的心都充满负罪感……舞子到现在都还什么都不知道。不,也许她已经发现什么了,却从来没问过我……”
对方如果是个占有欲很强的男人,那么在泷川身上故意留下一些痕迹也是有可能的。女人是相当敏感的动物,只要有心,不可能不会发现吧。
“其实你应该觉得幸福。原来在你身边的人都是那么爱你。”我心中不无羡慕。
“爱……医生你又说到爱了……对于爱到底是什么的这种事,我好像还是不知道……”泷川有些悲伤地呢喃着。
“想减轻对妻子的负罪感,又不想跟妻子离婚。那么唯一的选择,就是跟那个男人分手吧?”我试着从另一方面下手。
泷川的脸一下子就失去了血色。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真可怜。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个男人在他心中比他想象的还要重要。而这种事,不应该由我告诉他。
“离孩子出生还有几个月的时间,我想这段时间足够你思考该怎么做了。就算到那个时候还没想好,孩子成长到足够保护自己的年龄,又会是很长一段时间。总有一天你会想好的。”
“医生……现在你越来越喜欢敷衍我了……”泷川哭笑不得地看着我。
“那是因为你的这里已经渐渐痊愈了。”我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医生不会是开始讨厌我了吧。”泷川低下了头。每隔一段时间,他就习惯性地进入情绪低落阶段。
“当然不会。我们不仅仅是医生和患者的关系,也是朋友。”
“谢谢你,关口医生。”泷川难得对我笑一次。
送走泷川,我做好了迎接下一位患者的准备。
小野佑辅第一次被儿童关怀协会的人送到我这里的时候,我在他身上找不到任何生机。
那个孩子对于外界没有任何的反应,仅仅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跟人说话,也不听别人说什么。
我曾怀疑他是个天生自闭的儿童,而送他来的人则说他是在一年之中变成这个样子的。
小野的母亲一年前与人私奔,之后父亲再婚。他在家中大部分的时间被当成物品一样,没有人会理他。无论是自己的父亲还是继母与继母带来的妹妹。
每天被关在没有光亮的储物室中,像个动物一样被饲养。这对一个处在最需要家人关怀时期的孩子来说,是致命的伤害。
后来小野的情况被人举报到儿童关怀协会,协会便以监护不当为由起诉了小野的父亲和继母,剥夺了他们的抚养权。
我曾与儿童关怀协会签过合约,为一些失去父母的心灵受创儿童做免费的心理咨询及治疗。
小野就是被他们送来的第一个患者。
现在,小野已经差不多完全痊愈,也做着自己最向往的工作。
跟我的患者泷川一样,小野也是一名声优。
他来这里的频率不像泷川那么频繁。其实在接受心理辅导后不到两年的时间,他就奇迹一样摆脱了心理阴影。
只是来我这里已经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