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正要去;经过见李涯在这儿,来打个招呼的。
李涯说要带秦雪上医院,回到位子上收拾东西,和洪阳说要先走,让他调侃一句:「不知道?我看就有鬼。」让李涯弹了额头一指,说,管好你自己。便回到秦雪身旁蹲下,要他上来。
秦雪摇头说:「不用了,我可以走。」
李涯笑笑,说:「等你走到就天黑了。」
秦雪低下头,眨眨眼睛,说,对不起。跟着鞠了个躬,才攀到李涯背上。
「有没有人说你像日本人?」李涯说。
「没有。为甚么?」秦雪说。
「太有礼貌。」李涯哈哈笑了两声,慢慢往医院的方向走去。太阳正下山,天空一片橘红,水气恰好足够,云彩与夕光的照射如火烧一般。秦雪将脸颊靠在李涯背上,贴近鼻子,深深吸了口气。
「李大哥,你好香。」秦雪说,「而且很暖。」
李涯说,那大概是洗衣粉的味道,又有太阳,今天本来就不冷。秦雪没再说话,祇低低应声;到医院时,李涯才发现他睡着了。
医生说秦雪的右膝有些微积水,大概是平常维持同一个姿势太久,多休息就好;开了些消炎药给他,便放人了。
李涯背他到家门口才放下,喘了口气;天已经全黑;秦雪说了谢谢,也说了对不起。
「很重吗?」秦雪问。
「正好相反,我觉得你轻过头了。有好好吃饭吗?」
秦雪点点头说有,并请李涯进门坐。
除了大清早跑进秦雪家那回外,李涯没有一次是在白天进秦雪家门的;他又不习惯开灯,于是在李涯印象里,秦雪的家是一片漆黑,这回也不例外。李涯在玄关脱了鞋,踏上地时仍旧一片冰凉。他问:「还是不开灯吗?」
「我不喜欢开灯。」秦雪拉着李涯的手,走过那淹没在黑色之中的长廊,到了房间,秦雪将李涯的行李和自放到地板上,让李涯在床沿坐下,埋进他怀里,让他俩的上半身都贴在床面。李涯摸摸秦雪的头,将他下半身也挪上床,并在他额上落下一吻。
「你喜欢我了吗?李大哥。」秦雪说。
「我假装喜欢你——说好的。」李涯说。
「谢谢你。」秦雪抱住他,唇在他耳鬓颈侧边厮磨,一吸一吐的声音在李涯耳边回绕,气息在他肌上游走。秦雪在他耳边说,香味是李涯的,温度也是。
李涯要他别再说下去,侧过身,让秦雪在自己身下,吻上他的唇。
秦雪还是一样,身上没有任何气味;窗外的路灯也依然在闪烁。李涯拉上窗帘,打开台灯。「太亮了……」秦雪一手遮起眼睛;李涯把灯挪到地下,说,太暗我看不清楚。跟着解开秦雪的制服扣子,在他身上各处亲吻。这回,李涯嗅到了一些药味。他移动到秦雪耳边说:
「背还疼吗?」
「上次换过药就不疼……」秦雪皱紧眉心,声音随着李涯的吻渐渐没了收尾。
秦雪在过程中没说上几句话,祇剩喘息;李涯脱去秦雪的制服,在脖颈及胸膛留下几个吻痕,将他翻转过时,见背上交错结痂的疤痕,李涯停下了动作,皱紧眉头,将衬衫披回秦雪身上,说:「抱歉。」
秦雪转头看了李涯一眼,「为甚么道歉?」他将衬衫重新穿上扣好,说:「就像你真的喜欢我一样。谢谢你,李大哥。」
李涯没说话,祇是一吐鼻息作笑回应。
「很晚了。李大哥,你能留下陪我吗?」秦雪说。
李涯背对着秦雪问:「你浴室能借我吗?」
「这个房间对面就是了。」
秦雪才说完,李涯立刻站起身,快步进了浴室,锁上门。
秦雪在门口问道:「李大哥,你还好吗?」
「我没事。」李涯说。
秦雪在衣柜里拿了一条干净浴巾,放到浴室门口旁的矮架上,说,那么毛巾他放在这儿,有甚么需要的话,再和他说。李涯低低应了一声。他在里头草草自行解决了一次,冲过澡后,穿着原先的衣服出来。秦雪坐在床前,房间的门开着,正好和出来的李涯对上眼,他立刻说了句对不起。
「怎么?」李涯边擦干头发一边问。
秦雪低下头,以坐着的姿态鞠了个躬,说:「让你觉得恶心了。」
李涯怔怔,站到他面前,说:「没这回事,我都答应留下了。」
「那下一回在这见……」秦雪抬起头,直视着李涯的眼睛,说:「你还能这么亲我吗?李大哥。」
李涯点点头,说:「能。」
☆、(七)
午休时间,刘紫承在门口挂上休息中的木牌,但没赶人,让洪阳和李涯留下准备考试。
李涯摊开教科书,在上头用蜡笔画了两行,便转着笔,看向窗外白茫茫的天空,一手托住下巴,开口说:「你跟你老婆发生过甚么吗?」
「啥?——」洪阳刚碰上的玻璃杯滑了一下,「当然没有,有的话早跟你炫耀了。你昨天该不会真的做了甚么吧?」
「没做完。」李涯说。
「你手脚会不会太快啊?别乱来啊——我要你自问,没叫你直接上人家。」
「废话,我当然知道。要是刘紫承在你脖子磨磨蹭蹭地说你好香,你怎么反应?」
「压倒他啊——」洪阳稍作停顿,「你是说你喜欢那个白子?他不是夏青的人吗?」
「你哪只眼睛看到他是夏青的人?」
「左眼,右眼,还有我的肚脐眼,外加鸡眼也看见了。」
「